走出这片坟地,眼前豁然开朗,磁盘的指针也恢复正常。
她朝背后一看,那些黑气被看不见的薄膜隔绝在坟地里,没有泄漏出来分毫。
司惟夜跟着他走出来,看着山脚下的河,摸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感觉好多了,总觉得里面冷得慌。”
那种冷还不是秋意凉凉的冷,而是阴冷阴冷的,即使阳光普照,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古远清见两人离坟地远远的,忙过来问:“两位大师可看出什么了?”
司惟夜一本正经道:“坟地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里面有一股不详的气息。”
古远清苦笑道:“大师,实不相瞒,先祖托梦后,我便带人上来过一趟,一进入坟地,我便感觉很不安稳,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什么危险,此后便不敢再过来,直到今日。”
“这里的风水确实被破坏了,不仅影响祖坟,也影响活人的磁场。”郁柠将罗盘收回去,重新踏进去。
司惟夜连忙跟上。
古远清在原地纠结半晌,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忙跟着小跑过去。
一进入坟地里面,那股毛骨悚然到处都是危险的感觉又来了。
古远清看了看郁柠和司惟
夜,还有其他大师,见他们神色如常,没有任何不适,心里有些奇怪。
这种危险的感觉如芒在背,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意外降临。
古远清不得不小心翼翼,其余人却仿佛毫无所觉。
难道这危险只是针对他?
古远清在心里暗暗戒备,紧紧地挨着司惟夜。
郁柠背着手,看似毫无目的地在坟地里转悠,实则是在观察这些黑气的来源。
黑气看似杂乱无章地横冲直撞,但根据她的观察,这些黑气好似很喜欢往一个方向流动。
她目光一凝,那里,是坟地的深处。
古家祖坟选的这块地够大,自他们族谱上有记录起,所有祖先去世都葬在这里。
当然,只是嫡系。
越是往里,葬着的人辈分就越高。
郁柠追着黑气走,越走越深,最后来到一处气派的坟前。
“宁兄,这里好冷。”司惟夜双手环胸,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温暖。
古远清也跟着来了,此时正在原地跺脚:“大师,这是我们古家族谱记录最早的先祖。”
古成文。
这是这座坟的主人的名字。
黑气都快将这座坟完全包裹了,郁柠皱了皱眉,从布包里拿出一个三清铃。
身
为道一派的传人,必须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三清铃只是其中一项。
郁柠拿着三清铃,左脚朝前踏了一步。
三清铃在手中一阵激荡,无声的波纹从以铃铛为中心朝周围呈圆形荡开。
明明没有什么声音,司惟夜和古远清两人却明显地感觉到,随着波纹的弧度散开,耳边好似有什么声音清凌凌作响。
郁柠再次朝前踏了一步。
其余人不知何时全部围过来,安静地看她动作。
明明她人近在眼前,在他人眼里却远在天边。随着步伐的踏出,三清铃带来的波纹一圈圈漾开,她的周身仿佛隔了一层雾,给人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波纹一阵接着一阵,黑气被刹那间冲开,又飞速聚拢。
随着她离坟墓越来越近,那些黑气受到三清铃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渐渐地,浓墨似的黑气只剩下浅浅一层。
郁柠此时已经到了坟墓前。
她停下脚步,拿着三清铃围着坟墓转了一圈,在右方停住脚。
“有铲子吗?”她问。
古远清忙道:“有的有的。”
古家跟来的下人连忙将铲子拿过来。
郁柠没接,示意古远清:“你来挖。”
古远清不敢有异议,忙
将铲子接过来。
“从这里挖。”郁柠右脚在地上踩了踩,随即让开。
古远清直接一铲子下去,挖出一堆泥土。
下面全是土,古远清看了看郁柠,对方的表情平静无波:“继续。”
古远清便继续往下挖,郁柠没说停,他便没有停下来。
司惟夜低声在郁柠耳边问:“那里面有什么?”
郁柠卖了个关子:“等挖出来就知道了。”
从早晨挖到中午,坑越挖越深,地面堆了小山高的泥土。
虽然是秋天,但古远清却热出了满头大汗。
终于,在所有人都快不耐烦的时候,只听得‘叮’地一声,是铲子碰到金属的声音。
大家神情一振,古远清更是扔掉铲子,急切地用手去刨。
片刻后,他从坑里刨出来一串用红线串着的五帝钱,原本用来辟邪的五帝钱上沾满凝固的黑色血迹,充满了不详。
黑气源源不断地从五帝钱上散发出来,只是不再成气候。
古远清拿着五帝钱,身体僵硬,神情忐忑不安:“大师,这这……”
“五帝钱用得好能辟邪,用得不好,是要害死人的。”
郁柠将五帝钱接过来,从布包里拿出一张黄纸将它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