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奉笑着答应:“岳母可别跟表妹聊太久,见不到她,我会担心。”
“当然不会。”司清阑笑意盈盈道,“我们去去就来。”
两人去柳轻梦出嫁前的闺房,一直走到路的尽头,转弯过去,柳轻梦身上那如芒在背的感觉才完全消失。
进了卧室关好门窗,司清阑的脸色一下子拉下来:“你老实跟娘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柳轻梦诧异地抬头:“娘?”
“你呀你,胭脂水粉擦了这么多,脸色还是如此憔悴,不是受了欺负是什么?”司清阑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娘。”柳轻梦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司清阑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跟娘说说,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
柳轻梦擦着眼泪,抽噎着道:“他拿鞭子抽我,还把蜡烛滴在我身上,还、还逼我做尽那腌臜事……”
司清阑脸色难看:“他怎么能……”
“娘,司惟奉那里断了,便这么发泄火气,我这三天里都在想,若是我就这么被他弄死了,该多不甘心。”柳轻梦只要一想到这几天暗无天日的日子,便打心底地恐慌,她紧紧地攥着司清阑的
袖子,哀求道:“娘,你去跟舅舅说说,让他下旨给我和司惟奉和离好不好?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司清阑一把将她手甩开,厉声道:“你们成亲才三天就想着和离,不说你舅舅同不同意,就说外面的人知道了,又该怎么笑话我们?不许和离!不仅不许,我还要你帮大皇子登上皇位,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难道我这条命还抵不过你的面子吗?娘,再这么下去我会死的!”柳轻梦不可置信。
司清阑不耐烦道:“你好歹是我的女儿,司惟奉是不会让你死的,他有分寸。”话落又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过冷血,握住她的手安慰,“你再忍忍,等你大表哥登上皇位,我们就去求你大表哥,看在我们帮了他的份上,你和奉儿的婚事,是可以解除的。你爹不中用,你弟弟也是没本事的,我们家就靠你了,梦儿,凡事以大局为重。”
柳轻梦看着她的脸,第一次觉得她的母亲如此陌生,良久,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司清阑这才笑了:“这才是我司清阑的女儿。”
柳轻梦勉强笑了一下,坐在梳妆台
边:“妆都花了,我补一补,娘,你先过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我补完妆就来。”
“好,你别耽搁太久。”司清阑了却一桩心事,放心地推门出去了。
柳轻梦呆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面憔悴的自己,良久,将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盒胭脂来。
正厅,司惟奉正跟司清阑三人说笑,说到高兴处,几人放声大笑。
“你们在笑什么呢?”柳轻梦从外面走进来,补完妆的她玲珑剔透,楚楚动人,自带一股我见犹怜的气质。
司惟奉笑声一停,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起身走过去将她牵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温声解释:“我们在讲笑话。”
“什么笑话,我也听听?”柳轻梦含笑问。
“都是些市井笑话,没什么特别的。”司惟奉对司清阑和柳文新道:“岳父岳母,坐着有些无聊,我们一起出去转转?我还没有逛过你们府上呢?”
柳文新摆摆手:“你们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正好有篇文章没有写完,刚才来了灵感,我去书房将它写了。”
司清阑也道:“我去厨房看着点下人,你们中午就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
司惟奉点点
头:“好,劳烦岳父岳母了。”
“不麻烦不麻烦,姐夫,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家,想来便来。”柳轻风吊儿郎当道。
司惟奉便牵着柳轻梦出了正厅。
外面天气正好,府上的下人都在各自忙碌,倒没几个人在外面。
司惟奉离开正厅后脸上的笑容随即收回,面无表情地将柳轻梦拉到僻静处,将她抵在墙上:“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柳轻梦直勾勾地看着他:“放心,没有,我还想好好活下去。”
“那便好。”司惟奉的手在她脸上轻轻抚摸,目露痴迷,“表妹这么一打扮,确实迷人,只可惜……”
他手下一使劲,将柳轻梦的脸捏得生疼。
“只可惜,越美的东西,我越想摧残。”他眼底闪过阴狠,说出口的话让柳轻梦身体一颤。
但很快,她便全身放松下来,将脸凑到司惟奉脖颈边,吐气如兰:“是吗?那就尽管来摧残我吧,夫、君。”
司惟奉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神情耐人寻味:“不过半个时辰没见,表妹就变得如此大胆,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是想通了罢了。”柳轻梦笑意盈盈,“表哥不喜
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我喜欢极了。”司惟奉松开钳制她的手,转身朝外走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否则岳父岳母要等急了。”
柳轻梦笑着上前两步:“好。”
两人走到饭厅,司清阑正看着下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