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牧将信递给夜江,又转过去拿起鱼竿:“柳轻梦还没那个脑子支撑起那么大的摊子,估计是老四在背后,柳轻梦只是个幌子。”
只是这把柄都递到手里了,他不做点什么好像也不太好。
正在这时,鱼线动了动,司惟牧手一抖,拉上来一条肥硕的鱼。
这湖里的鱼放了这么久,依旧如此笨,稍稍放点饵就钓上来了。
司惟牧将鱼取下来放进一旁的桶里,它打了个转后就悠闲自在地吐泡泡。
桶里已经有好几条鱼了,郁柠偏头看了一眼,收回鱼竿:“够吃了。”
司惟牧便朝夜江点了点下巴:“送到厨房去。”
夜江上前提起桶,稳步朝厨房走去,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送完鱼后,夜江回到书房,司惟牧已经坐在书桌旁拿着那封信研究,面前的桌子上还燃着熏香。
味道有些刺鼻,夜江面色扭曲了一阵。
司惟牧刚好抬起头来,见状道:“闻不惯?”
夜江迟疑地点头:“王爷换熏香了?”
司惟牧笑笑,颇有些得意:“王妃新做出来的,可以辟邪,多闻闻就习惯了。”
夜江很想问:辟邪的熏香点在书房会不会有些浪
费?
应该说整个王府都用不上这种熏香,毕竟有湖里那几位,王府内就是多进来一只苍蝇他们也能察觉到。
但他到底没说出来,毕竟这熏香可是王妃制出来的,王爷此举多少有些炫耀的意味。
好在司惟牧也只想不经意地炫耀,点到即止。
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信上面。
“信上说的东西,你派人去查一查,如果属实,这个亨通赌坊便留不得了。”司惟牧声音冷寒,脸上带着明显的肃杀。
夜江神情一凛:“属下知道了。”
这边,司惟牧的人开始查亨通赌坊,另一边,公主府的管家取了另外的三十万两银票之后直接去赌坊将人赎出来了。
柳轻风和柳文新灰头土脸地被带回公主府,面对司清阑时全都低垂着头,不敢看她的脸。
特别是柳文新,本来就已经跟司清阑和离了,最终却还要对方拿钱去赎他,男人的自尊心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清阑对柳文新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她直白地问管家:“怎么把不相干的人带回来了?”
管家恭敬道:“柳老爷说要亲自来跟公主道谢。”
“道谢就不必了,记得还钱就行。”司清
阑懒散地说完,见柳文新抬头惊愕地看着她,嗤笑一声,“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是冤大头吧,随随便便几十万两银子不求回报就把你救出来?”
柳文新涨红了脸,呐呐地不说话。
柳轻风不满道:“娘,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爹现在都没钱了,他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银子还?”
“他是你爹,可不是我爹。”司清阑道,“我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四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是心疼你爹,可以,你帮他还就行。”
“你每个月才给我一百两银子,自己都不够花,哪儿有钱还?”柳轻风道,“你是我娘,我欠了钱你帮我还不是天经地义吗?”
司清阑哼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娘,那你去赌去借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这个娘?”
“这不是,这不是一时昏了头嘛。”柳轻风也知道自己理亏,走到司清阑前面半蹲下,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撒娇,“娘,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好不好?”
“爱赌不赌,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你若是再在外面欠钱,我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帮你还。”司清阑朝旁边伸手,霓湘立马将两张纸递到她手里。
“把这个签了吧。”司清阑给他们一人一张。
柳轻风和柳文新各自接过去,这一看,齐刷刷变了脸色。
“娘,你来真的?”柳轻风不可置信地问。
他手里赫然是一张借据,上面写着何年何月何日柳轻风欠她二十万两银子,给他十年期限还清,下面还有司清阑的私印。
柳文新那张上面的内容和他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借款人的名字不同。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股受辱的心情油然而生。
若他还是柳家老爷,这二十万去求求老太爷也就罢了,但他现在身无分文,每日赚的银钱连自己吃喝都不够,哪里来的银子还钱?
司清阑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司清阑欣赏够了两人的脸色,示意霓湘将印泥拿过来,淡淡道:“不想签名字也可以,按个手印也成。”
柳文新紧紧地咬着后牙槽,愤恨道:“我签!”
“爹?”柳轻风见他真的提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司清阑还依旧一副铁了心的模样,只得跟着签下自己的大名。
签了名字后他愤愤然道:“娘,我们可是亲人,你居然也把事情做得如此绝,以后可别指望我在你床头尽孝。”
司清阑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招呼管家:“送他们出去。”
管家为难道:“公子也一起?”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公子不得踏进公主府一步,他不是认为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