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拦住他,再往前就是大门了,可不能让他跑出去!”大牢内的衙役们一片混乱,衙役们一手护身符一手佩刀,将柳文新团团围住。
但他们能做的也仅限于此,毕竟他们只是普通衙役,即便手里有护身符,也只能维持‘柳文新伤不到他们,他们也伤不到柳文新’的诡异平衡。
牢房里,柳轻风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成了一个血人,只有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柳文新双眼通红,早已没了理智,杀意和暴虐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子,此时拦在他身边的衙役只能一边围住他一边往后退。
眼看就要退到监狱的大门前,衙役们神情凝重,这要是将他放出去了,岂不是会造成大乱?
到时候,他们就会变成百姓的罪人。
柳文新见他们拦住自己,周身戾气更重,刀片一般的风朝衙役们飞去。
离得近的衙役即便有护身符,也被这风多多少少伤到了皮肤,手臂上涌出一点鲜血。
血腥味刺激了柳文新,他的眼睛越来越红,神情越来越疯狂。
衙役们见状警铃大作,露怯地后退几步。
包围他的圈子松了些。
柳文
新的目标是出去,他也不管这些衙役,见状直接一鼓作气,带着风朝外飘出去。
“完了完了。”衙役们心里一凉,谢大人吩咐的事情不仅没做好,还将那鬼放了出去,他们已经能想象得到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怒火了。
谢泊涯脾气好,整日笑眯眯地,但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是比那些成天板着脸的人还要严重。
“现在怎么办?”衙役们面面相觑。
“还能怎么办,追啊,至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于是一部分人留下来看守大牢,还要去给柳轻风请大夫,另一部分人则追着柳文新而去。
郁柠和谢泊涯来到大牢,就见牢里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干草灰尘,像是被打劫了一般。
关押柳轻风的牢房里,大夫正在察看他的伤势。
“大夫,怎么样,他还有救吗?”谢泊涯忙问道。
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大夫沉着脸摇头:“他的血流得太多了,虽还有一口气在,但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这这……”谢泊涯顿时急了,拉着老大夫问,“就没有任何办法?”
老大夫摇摇头:“没有。”
谢泊涯苦着脸叫一旁的衙役:“送他出去。”
衙役领命,
将老大夫送出去了。
“三王妃,现在可怎么办才好?”谢泊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柳轻风好歹是公主的儿子,当今皇上的侄子,虽说公主让他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他才把人关进大牢就死了,难保皇上和公主不会问责。
郁柠环视一圈,大牢本就常年飘着阴气,现在更是阴气浓重,她对柳轻风的死没什么特别的想法,道:“柳文新的魂魄呢?”
旁边一个衙役回答:“跑了,我们有人跟着。”
郁柠眉头皱了皱,将付氏叫出来:“付姐姐,帮我找找柳文新去哪儿了。”
付氏应了声,迅速朝大牢外飘去。
郁柠快步跟上。
谢泊涯看看地上的柳轻风,又看看郁柠的背影,跺了跺脚,还是选择跟上郁柠。
空气中的阴气还未完全消散,付氏循着阴气,很快便找到方向。
她毫无停顿地飞到公主府门前,看到外面几个衙役正在和公主府的下人争执。
“公主有危险,快放我们进去!”被拦住的衙役们着急地喊。
公主府的下人完全不信:“公主能有什么危险,我看你们才是危险。”
下人们看不见柳文新的魂魄,衙役们自从出了大牢就看
不见柳文新的鬼魂,但他们手里的护身符会给他们提醒,一旦靠近柳文新,护身符便会发烫,他们由此才能跟上他,一路跟到了公主府。
柳文新去了公主府,那还得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公主和柳文新这对前夫妻之间的恩怨,况且柳文新已经失去了理智,去公主府明显没什么好事。
若是公主出了什么事,衙役们不敢想。
他们着急地想进去,公主府的下人见他们来势汹汹,一副要寻仇的样,二话不说就往里面闯,当然不会放他们进去。
正僵持间,公主府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恐惧的尖叫,府上的下人一怔,忙往里面跑去。
“出什么事了?”
衙役们见状忙跟着跑进去,谢泊涯和郁柠到达的时候,就见公主府的大门大开着,门前并未有人守着,里面不时有尖叫声传出来。
郁柠二话不说就冲进去,谢泊涯连忙跟上,等看到里面的情形,谢大人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公主府此时已经乱作一团,精心打理的庭院已经变得乱糟糟的,树木被拦腰折断,花草被连根拔起,公主府的下人披头散发,在黑雾中哀嚎。
司清阑和柳轻梦被
下人护在中间,看起来情况要好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柳轻梦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头发上的朱钗早就掉了一地,发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