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熹微,阴气墙也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烧焦的废墟。
驿丞和驿卒看到这副情景后又想哭,但考虑到这么多人看着,还是将那哭意憋回去了。
这么多人守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地上还有这么多黑衣人尸体,司惟牧叫了一名侍卫拿着令牌去请负责管辖此地的县令,又问驿丞:“这附近可有供人歇脚的地方?”
驿丞忙擦擦眼泪,道:“有的有的,往前走十里地有个小村子,小人的家就在那个村子里。”
司惟牧点点头,点了两名侍卫并驿卒守在这里,对驿丞道:“带路。”
“王爷请往这边走。”驿丞点头哈腰。
驿丞居住的村子并不大,统共只有百来户人家,刚走到村子口,空气中一股浓厚的烟气便从村子中飘来,郁柠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这声咳嗽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瞬间,队伍里的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咳嗽。
驿丞捂着鼻子,着急地说:“村子里不会也起火了吧?”
郁柠伸手将空气中飘着的一张灰色烟片,道:“应该是有人在烧纸。”
看这情况,烧的纸还挺多。
“又不是清明又不是七月半的,烧什么纸?也没
听说最近村子里有人死了啊。”驿丞显然是被驿馆的大火弄出了心理阴影,急忙对司惟牧道,“三王爷,小的先去看看。”
司惟牧颔首:“去吧。”
驿丞火急火燎地跑进村子,司惟夜凑到郁柠身边,低声道:“三嫂,这里面不会有人在搞那什么吧?”
鱼屏度也凑过来:“跳大神?”
司惟夜慎重点头:“有可能。”
“民间跳大神多正常。”鱼屏度道。
“可我没看过,有些好奇嘛。”司惟夜说得理直气壮。
鱼屏度怼他:“好奇你就去看看呗。”
司惟夜:“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要低调。”
鱼屏度:“……”
等了一会儿,驿丞返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
那老者一上来就朝司惟牧等人匍匐跪地,高呼:“小人成未,拜见三王爷三王妃、九王爷。”
“老人家请起。”司惟牧询问的眼神看向驿丞,驿丞忙解释,“启禀三王爷,成叔是我们成家村族长,他听说三王爷和三王妃以及九王爷来了,非要跟来亲自迎你们进村。”
“成族长。”司惟牧朝成未点点头。
成未激动得无以复加,忙道:“几位贵客
里面请,小人已经叫他们杀鸡杀鸭,准备午膳了。”
“不用这么麻烦。”司惟牧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成家村少有贵客登门,更别说王爷了,王爷或许还不知道,策儿在王爷手下做事,是我们整个成家村的骄傲。”
成策,便是驿丞的名字。他听到族长这么说,脸上有些烧得慌。
“族长,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我们成家村往上数三代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官,还是在三王爷手下,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成未坚持道。
成策:“……”
他虽然侥幸做官,但也只是个小小的驿丞,并没有多威风。
只是族长好像并不这么觉得,他一路上都絮絮叨叨,把三王爷夸得天上有底下无,无形中还说了许多成策的好话,虽然这并不讨人厌烦就是了。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成家村中央一座看起来最好的房子里。
说是最好,其实也只是看起来没那么破旧,且占地面积比其它家大。
“到了,这里就是小人的家。”成未殷勤地说。
此时他家里已经有很多村民,大家都在为午膳做准备,司惟牧一行人到来时,那些村民本想偷偷看个两
眼,却在触及到他的视线时那胆子‘噗’地一下便被搓破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三王爷的目光堪称友好,他们却不敢直视,甚至还不敢在他周围逗留。
“三哥,威风不减当年啊。”司惟夜见状揶揄他。
司惟牧淡淡地看他一眼,司惟夜一下子萎了,默默地封口不说话。
“几位里面请。”成未殷勤地将他们请进屋,又是泡茶又是端点心,忙得团团转。
司惟牧叫住他:“成族长,不用再忙了,这些就够了。”
成未这才搓搓手,在司惟牧的示意下坐在板凳上。
司惟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问:“刚才我们来到村子时空中飘了不少烟灰,是不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
成未诚惶诚恐地回答:“不敢欺瞒三王爷,是我们村子里的猎户成刚,前几日上山去打猎,回来后不知怎的昏迷不醒,村子里的大夫看后说是被山上的精怪摄了魂,今日便请了大师来看。”
司惟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司惟夜对此很感兴趣,忙问:“那魂叫回来了吗?”
成未苦着脸摇头:“并未,那大师收的钱倒是多,只是他忙了大半天,却说那精怪太过厉害
,他打不过,拿了钱袋子就跑了,你们来的时候,他刚走不久,那烟便是他走之前烧的那些纸钱,被风一吹就吹得到处都是。”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