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厨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就被送入喉咙。
“大师,您既然看出来了,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您要我干什么事情都行,只要能让我不这么倒霉。”
云归子点点头:“倒霉倒是小问题,最难的是你被鬼吸走的精气。”云归子在他回忆的时候就捋清楚了,他们两个纯粹是被鬼吸了精气,虽然现在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丁大厨原本是一个胖乎乎的大厨子,现在都瘦了将近一半,且看起来精气神很弱。
云归子这么一说,他的神色更加忐忑不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们吸了我的精气,大师,现在该怎么办?”
云归子:“叫他们换回来就是了。”
在云归子眼里,那些鬼不成气候,威胁一番让他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很容易。
他摸出一张驱邪符放在桌面上,对丁大厨说:“这张符贴身戴着,你沾染上的那些晦气自然会消散。”
丁大厨如获至宝,忙拿过来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轻松,连头脑都清明许多。
“多谢大师。”丁大厨感激道。
云归子挥挥手
,这厨子人品上没什么大问题,人也忠心,就是有一个爱探险的小爱好,容易招惹点什么东西。
他掐指算了算,对丁大厨说:“三天后,我们去西郊坟地。”
丁大厨连忙点头。
窗外的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丁大厨感激地离开后,云归子一个人自斟自饮,倒是自得其乐。
另一边,郁柠也靠在软榻上看话本子吃小零食,茶壶在火炉上咕噜咕噜地响,秋桐忙提下来放到一旁准备泡茶,又随手扔了几颗花生进去。
“池涯子的新书故事情节怎么感觉有点熟悉?”郁柠猛地放下书,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
秋桐“啊”了一声:“他写什么了?”
郁柠:“就朔城那些事儿。”
虽然他已经极力模糊地点和人名,故事脉络也改了许多,但郁柠还是一眼看出来这是写的朔城,而且还是去年他们在朔城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儿。
秋桐闻言来了兴趣,她一手提起茶壶往茶杯里倒好茶,凑过去看:“这么说这个池涯子当时也在朔城?就是不知道谁。”
“我知道我知道!”付氏激动地从外面飘进来。
活人不喜欢下雨天,付氏这些鬼却还挺
喜欢的,因为没有太阳,他们可以在外面随便走,而且因为是魂体的缘故,雨和风对他们没什么影响。
她一大早便去找杨氏琢磨新的话本子,确定好大致方向后便告别杨氏回来,打算明天就开始动笔。
在门外听到郁柠说起池涯子,付氏瞬间就激动了,她飘进来迫不及待地说:“池涯子不就是不虚吗?”
郁柠/秋桐:(ΩДΩ)
郁柠震惊:“你怎么知道?”
付氏偷偷摸摸往外面瞅了一眼,不放心又去把门关上,才飘回来鬼鬼祟祟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说出去。”
郁柠和秋桐同步点头。
付氏这才低声说:“不虚道长不是在京城赁了间小院自己住?我有一回晃到他院子里去了,他原本在屋里写什么东西,一看到我顿时惊慌失措,忙用袖子盖住纸上面的字,我就有点儿好奇,后来趁他不在家偷偷潜进去,才发现那竟然是还没写完的话本子,旁边还有一个池涯子的印章呢。”
郁柠眨巴眼睛,喃喃:“难怪他那么有钱。”
京城这地界寸土寸金,不说买房了,就是租房也很贵,池涯子租房的地方在内城,本来房价就不
低,他还租了一个单独的小院,价格更贵了,郁柠原本想给他支援点,她跟着杨氏和叶梦秋投钱做生意也赚了不少,但不虚根本没要,直接壕气地付了一年的租金,简直财大气粗。
身为整个千夜国话本界的顶流,池涯子的话本那就是下蛋的母鸡,还是特能下蛋的那种。
大佬竟在我身边,郁柠沉默了。
付氏唉声叹气:“他把朔城的事情一写,我就不能再写了,今天我和杨氏绞尽脑汁才想到素材,可真是累死了。”
郁柠好奇地问:“你们准备写什么?”
付氏眨眨眼:“秘密。”
“乖徒弟,乖徒弟!”
郁柠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云归子在外面喊,她打开门,便看见他拎着一个酒壶站在外面,见她出来,云归子神神秘秘道:“乖徒弟,想不想和为师一起并肩作战?”
郁柠:“?”
云归子:“西郊坟地最近风声很大,我们找个良辰吉日去看看?”
“西郊坟地?”
“你还不知道吧,西郊坟地最近闹的动静可不简单,你们府上都有人中招了。”
“我们府上?”
“就那个姓丁的厨子,最近几日可受尽了折磨,都
瘦了好几圈,乖徒弟,去不去?”
郁柠最近都没怎么去厨房,自然不知道丁大厨的情况,她疑惑道:“丁大厨怎么跟西郊坟地扯上关系了?”
云归子仰脸喝了一口酒,咂咂嘴:“还能为什么,这人哪,好奇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