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给回礼,前些天去禹州,专门找禹州烈阳部里的年轻人问的,人家给推荐的这个,据说是平时不化妆的人,肯定会喜欢。
果然,叶大姐非常喜欢,说这个东西在国外最近特别火,国内压根买不到,都是去港城带货回来的,保养皮肤的效果特别好。
聊了一会儿,又给老张放了两瓶酒,给其他同事,见到了,就顺手给点合适的小礼物。
他当混子当的特别舒服,从来没打过卡,都是一直满勤。
晃晃悠悠,到了下班时间,温言就麻溜的润了,到了下午。
他刚两点,人就到医院了。
去看了看张老西,张老西服下了滋阴养魂丸,精神头的确开始变好,再加上温言给加持烈阳,现在除了看起来瘦了一圈,别的倒是还行。
听说温言是来参加捐献遗体的事情,他就要跟着一起来看看。
临近两点半,病房内外,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张老西穿着病号服,跟着温言一起进入病房,病房里的病人,看起来最多四十岁,考虑到这个病人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年了,看起来明显比实际年纪大,估计也就三十来岁吧。
温言进来之后,跟人表明身份,这才听说,这病人之前还是能自主呼吸的。
但是昨天,忽然就没法自主呼吸了,上了呼吸机,现在纯粹是靠着仪器硬拖着。
家属经历了一夜挣扎,最后还是下了决定,别继续折腾了。
温言看了看,什么异样都没察觉到,张老西也看了,确认这人的灵魂早就没了。
刚上班的高斯,路过的时候,感应到温言,也过来凑热闹,也确认这人都已经无法感受到痛苦了,已经死了。
确认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开始进行接下来的事情。
签字,拔管,鞠躬,告别,遗体被带走,按照死者生前的意愿,他的身体会被送到医学院里当大体老师。
而他的身体情况,也的确很适合,本身就不胖,脂肪少,至于后面怎么处理,适合做哪方面,那就得看实际情况了。
一切顺利,只有家属在旁边哭泣。
温言静静的当了个不说话的工作人员,看了全程。
他都不知道遗体会被送到哪个地方,家属自然更不可能知道。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温言叫了份餐,顺便挥舞着高斯给的指骨魔杖,将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下。
吃完饭,在后院练拳,到了半夜,老赵家的大门,再次打开。
温言就看到一个瘦瘦的,全身古怪扭曲,像是破碎了之后重新再被组起来,近乎全透明的阿飘,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透明的锁链,锁链的后半截,已经断开。
他刚走出来,就到了彻底消散的边缘。
温言只是看了一眼,就沉默了下来。
“我就知道!馆长找我做的事情,不出意外的,肯定是要有意外!”
那阿飘支离破碎,可是那张有些破碎的脸,温言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就是白天刚送走的那位遗体捐献者。
甚至他还能看出来,这个阿飘之所以如此破碎,却还没消散,全靠他脖子上,已经跟他的魂体融为一体的透明锁链。
他快步走上前,收敛了身上的阳气,临近的时候,又减慢了速度,生怕卷起的风,都能将这人给吹的消散掉。
他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对方的脑袋上,一点点阳气被加持上去。
险些被他靠近时裹挟的一点点阳气给冲散的阿飘,顿时重新稳固了下来。
阿飘茫然的站在原地,过了好几分钟,那茫然双目里,才稍稍凝聚出一点点光彩。
他呆呆的看着温言,开口说话,都没有声音。
“他说你是谁?”
老赵凑了过来,替这个虚弱到说话都没声音的阿飘翻译了一下。
“我是今天替你处理遗体捐献的工作人员。”
听到这句话,阿飘露出了笑脸。
“是去当大体老师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就是不确定会是哪种。”
“没关系,什么都行,能用上就好。”
“你之前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
“那你的魂体怎么破碎成这样的,你还记得么?”
“替我家主人去办事,魂体被捏碎了。”
“谁?”
阿飘呆呆的站在原地,想了一分钟,才道。
“gui龙王庙。”
温言眉头微蹙,gui龙王庙?哪个gui?鬼?贵?
他想再问详细的,这个阿飘也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能问问别的。
“那你脖子上这个断掉的锁链,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主人赐予的缰绳,我得回去……”
温言拿出烈阳部的手机,给拍了张照片,虽然是几乎透明,大体上还是能看出来点东西。
这阿飘走出两步,就开始逐渐消散,临彻底消散之前,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回头无声的说了句什么,最后笑了笑,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