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立刻深深低下头,眼睛看着脚尖,反而又上前了两步。一家子女人忙不迭地跑进后堂。只有欧阳氏强自镇定,躲在屏风后面,静静地听。
谈笙立刻说道:“大人,鞑子来了,请……请大人快撤!”他声音颤得厉害。
“胡说!整个吉州都差不多平了,哪来的鞑子?”
谈笙将头低得更深,“巩都统拼死送出来的急报,李恒亲率五千轻骑,离这里只有二百里路了!”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书信。纸角带血。
文天祥的脸色一白。若真是如此,且不管这股骑兵从何而来,他的大批主力军队都在围攻赣州,兴国县位于相对平静的后方,此时根本是一片空虚。远水救不了近火。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急问:“鞑子从何方来?”
“南面,赣州方向!”
“怎么会?赣州的兵马呢?张汴呢?”
“不知道……大人,请您当机立断,暂避锋芒,莫殆千古之恨!”
也容不得任何人再犹豫了。下一刻,守城的兵卒就远远望见了旷野上的火光,以及月光下不同寻常的骚动。急报一个接一个地传进同督府。再过了一顿饭功夫,惊叫着的妇人孩子刚刚收拾好随身细软,杜浒便跌跌撞撞地撤回城里,有常人两倍粗的胳膊上扎着两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