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蒹葭一听江夏这话,她微微勾唇,眼底隐隐有暗芒闪动。
这个江夏果然有所图谋。
她甚至怀疑,就连江夏在北越对沈鹤亭的赠药,都是一开始便谋划好的,一步一步为的就是今日。
可江夏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贪图沈鹤亭的权势,亦或者贪图沈鹤亭这个人?
还是说她有别的什么图谋?
沈鹤亭生怕苏蒹葭误会,他与江夏有什么,他脸色一沉就要拒绝江夏。
怎料苏蒹葭笑盈盈开口说道:“江姑娘也喜欢医术吗?真是巧的很,我也喜欢。”
说着她抬眸看向沈鹤亭,“夫君,就答应江姑娘这个请求吧!来日我还可以跟江姑娘切磋一番,再说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就是回北越也没有亲人,正说她所说在哪里都一样。”
见沈鹤亭朝她看来,眼中满是疑惑不解,苏蒹葭不着痕迹给了沈鹤亭一个眼神,“江姑娘到底对你有恩,留在我们身边也好有个照应,这怎么算都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
沈鹤亭心中抗拒,虽然他查来查去这个江夏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殊不知这正是问题所在。
他懂蒹葭的意思,蒹葭是想把江夏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远不如一个摆在眼前的敌人。
“那就依夫人所言吧!”
江夏一脸说不出的欢喜。
“多谢大人,多谢夫人成全!”她又跪着苏蒹葭与沈鹤亭磕了一个头。
马上他们就要到京都了,所以今日沈鹤亭另做了别的安排。
这里是西晋,且用不了半日就到京都了,他总不能一直藏头露尾的,总要给有心之人一个机会不是!
可惜上次那些杀手身上干净的很,并不能因此牵连到三大士族身上。
司马邺已经与三个士族斗了多年。
司马晋上位之后,自然走上司马邺的老路,斗归斗,皇权与三个士族之间各有胜负,但还算平衡。
因为司马晋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算是个狠角色。
可司马晋一死,皇权与三大士族间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如今三大士族想推一个傀儡上位,以此确保他们的地位,那些刺客中定有三大士族的人,也不知他们是与慕容信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他们想要浑水摸鱼?
谢崇他们也不再易容。
他们带着新君离开客栈的时候,那叫一个声势浩大。
江夏自然与他们同行。
等他们离开客栈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对年轻的夫妻才不紧不慢离开客栈。
正是苏蒹葭与沈鹤亭,与他们同行的只有青玉,还有临江与一众月影卫。
上一次慕容信派来的那些人损失惨重,三大士族同样如此,饶是如此他们也绝不会收手。
所以越靠近京都,便越是危险。
尤其是还多了江夏这样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在。
早在昨晚沈鹤亭就已经部署好,今日兵分两路。
坐了好几日的马车,今日沈鹤亭选择自己骑马。
马车里只剩下苏蒹葭与青玉。
青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苏蒹葭,苏蒹葭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就说。”
青玉这才开口说道:“郡主你明知道那个江夏另有所图,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万一她是冲着国公来的呢?”
苏蒹葭笑了起来,“她若真是冲着沈鹤亭来的,这件事倒是简单了。”
若江夏是冲着沈鹤亭来的,图的无非是他的权势,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这副皮囊。
她倒真希望是这样。
处理一个别有所图的女人,都不用她费心,沈鹤亭自己就处理了。
怕就怕江夏图谋的根本不是这些。
玄月教已然覆灭。
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玄月教躲在暗处筹谋这么多年,如今看似一败涂地,可他们真没有留后手吗?
青玉依旧有些担忧,但她担忧的却是别的事。
苏蒹葭一眼就看穿了,“青玉你就放心吧!一旦沈鹤亭登上皇位,这宫里的女人绝不会少,哪怕他承诺过此生唯有我一个女子。”
青玉担心的正是这件事,“郡主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国公回西晋,还要陪他一起回来?”
“从我嫁给沈鹤亭的那一天,便已经做出选择,是我选择了他这个人,倘若真有一天他负了我,那他便不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我弃了他又何妨?”苏蒹葭说的从容,来之前母亲就已经告诉过她,沈鹤亭可以只有一个苏蒹葭,但西晋的陛下绝不可能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其他妃嫔。
一旦沈鹤亭坐上那个位置,日后只会有更多的迫不得已。
母亲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同时还给了她一个再次选择的机会。
倘若她不愿意,母亲便会立刻入宫请旨,让她与沈鹤亭合离。
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既然选择了沈鹤亭,若结果是好的,那便说明她没有选错人。
若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只能说明她错了。
可无论结果好坏,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