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兰伸手摸上涵涵的额头,体温正常,她松口气,“什么门?”
“木门,有雾挡着,我推不开。”
“那就别……”
季晓兰以为涵涵说的是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话,或者是昨天倒在门板上吓到了做的梦,她想说别管了,话没说完,她脑袋一疼,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道门。
门与东屋的门很像,门四边有雾,试着推了一下,推开了。
她抬腿走进门内,门内是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高度不知,头顶上只有不知来自何处的温和不刺眼的光芒洒下。
空间里空空荡荡,对面还有一门。
她走到那门边,伸手拉了拉,没拉动,再推,也没推动。
“妈妈。”
涵涵拽着季晓兰手臂,“我脑袋疼,里面的门动了。”
涵涵这么一拉,季晓兰离窍似的灵魂归位,“是不是往里拉了一下,又往外推了一下?”
涵涵点下小脑袋,“是哒。”
季晓兰“……”
看来,她们娘俩各管一门,就是不知道涵涵的门为什么打不开?如果能打开,门外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方?
她把空间告诉涵涵,毕竟涵涵也掌管一门。
涵涵高兴的拍着巴掌,“我和妈妈都是门主。”
季晓兰笑了,交代涵涵要留意门外雾气变化,如果雾气能变薄变少,应该有打开的可能,她们就能看到门外是哪里了。
涵涵懂了,“我每天,都会看脑袋哒。”
有了空间,季晓兰就打算试试。
结果是,只要一个念头就可操作收取任何物品,但她和涵涵进不去。
收了陶瓶和碗盘后,季晓兰爬到床下,扒开地下的洞,把银行卡现金和铜钱都收进了空间里。
退出时,一个大意,“砰”的一声,后脑勺磕在了床板下,一阵眩晕。
“谁?”一个低沉陌生的男声问道。
季晓兰惊的保持姿势没敢动。
“妈妈,又有鬼,男的。”涵涵也听到了一个男声。
“是涵涵吗?”
向毅平趴在床上午休,听到床下一声响,没看到床下有人,想到自己房间的怪异,便开口询问,听到奶声奶气的童声,立刻就往季姐姐母女身上猜想了。
涵涵惊的用小手捂住了小嘴,却还是开口说话,“妈妈,男鬼叔叔知道涵涵。”
季晓兰已经出了床下,“是向毅平吧?”
温润淡然的女声,与向毅平想象中的一样,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柔了,“是的,我是向武平和向欣的大哥向毅平。”
“我是季晓兰。”
季晓兰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我刚才在床下找东西,不小心磕在了床板上。”
听到季晓兰的话,向毅平第一个念头是季姐姐的后脑勺肯定磕疼了,因为他听到的声音不小,第二个念头居然是,他刚才是趴姿,季姐姐在下,他在上。
这个念头一起,居然硬了。
向毅平,你太无耻了!
季姐姐可是人妇啊!
他面红耳赤的捂着腹下,“我,我们怎么突然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了?”
季晓兰看向门口地上的门板,也许,是因为她和涵涵都成了门主,“你在什么地方听到声音的?”
向毅平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床上。”
床上?
季晓兰盯着自己面前的床,“你的床,也是靠着南墙,东西摆向吗?”
“是的。”
“东边离墙多远,西边离门多远?”
“我的房间门在东。”
季晓兰“……”
一东一西?贯通两个世界?
她曾经的床,对应着向毅平的床?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身边的女儿……
“季姐姐,你还在吗?”
季晓兰“……”
“在的。”
“你和涵涵没事了吧?”
“没事。”
季晓兰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离开床再试着说话。”
向毅平双手捂着高高翘起的帐篷下床,五年的兵营,他听多了各种浑段子,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还有同袍笑他无能,此刻,就因一个似是而非的念头,僵硬持久。
弓着腰站在床边一步远,他问,“季姐姐,能听到吗?”
对方没有回答。
向毅平坐回床上,“季姐姐,能听到吗?”
“能听到。”
季晓兰以为向毅平已经离开了床,向毅平的下一句话传来,“我刚才离开床一步远说话了,现在又坐回床上了。”
季晓兰想了想,说,“你摸着床试试?”
向毅平摸着床边,喊了声季姐姐,仍然没有得到回答。
他干脆围着床各种试,只有或坐或躺或趴在床上,才能和季晓兰通话,也就是说身体要大面积的接触床。
而季晓兰这边却没有限制,在这个东屋里任何地方,包括门外,她都能与向毅平对话。
季晓兰又看向倒在房间地上的门,她要不要让向毅平与他的门板来一次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念头一闪就放弃了,向毅平那边怎样,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