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晚再没有季姐姐的消息,明天他就出发。
昨天村里就开始秋收了,本该等到监管收粮的差役离开,再把红薯苗给里正的,如今季姐姐失去了消息,他坐不住了。
他家分得的三亩地,秋收还管在向二叔手里,他也不打算种红薯,不需要费心秋收之事。
……
季晓兰在哪里?
此刻,她刚从昏睡中醒来,在她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还在昏睡的女子。
几秒的呆滞后,季晓兰想起断片前,她是找人问路来着。
身下的车厢太颠了,颠的她想吐,“呕……”
胃里没有食物,吐出的是酸水。
车厢门被打开,露出一张老妇人脸,老妇人笑意盈盈,“哟,小娘子醒啦?别着急,很快就能到南山郡了。”
季晓兰“……”
我信你个鬼!
这老妇人,正是季晓兰问路之人。
她问路,总是找看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妇人,没想到这次找错了人。
老妇人的表象真的很能糊弄人,一脸慈祥,周身气息温和,看上去百分之八百是好人。
季晓兰趁机看向车门外,右边车辕上坐着老妇人,左边车辕上坐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个鞭子,坐姿挺直,不像普通车夫。
感觉到季晓兰的视线,转头看过来。
冷漠无情,直接写在他的目光中。
季晓兰忙收回视线,她这是要被拐哪去?
老妇人笑的更和善,“小娘子先忍一忍,还有几里地就进城,进了城,再好好歇歇。”
说着话,她的手抬了抬,季晓兰的脑袋又是一晕。
草你大爷的!
再次醒来后,季晓兰的脑袋又晕又重。
一定是吸入了太多迷药!
早知道就假装没醒了,可是晕古代路的她,装得下去吗?
身下已经不晃荡颠簸了,但她脑子里的感觉,比身在车里时还摇晃。
“醒了就起来!”
脚被踢了一下,季晓兰脑袋里一涌一涌的难受。
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到换了一副嘴脸的老妇人。
此时的老妇人眼神冷漠,面无表情,嘴角下弯,像谁欠了她八吊钱一样。
“起来去洗漱打扮,待会儿有客人来。若达不到我预想中的价位,我就把你丢到最脏的暗寮里去。知道什么是暗寮吗?”
老妇人对季晓兰的印象最深刻,明明是个生了崽的小妇人,却冷淡又单纯,也不知谁家走丢的。
不过这样的小妇人也很吸引男人的目光,若遇到喜好这一口的,卖个黄花闺女的价也不是不可能。
恐吓之后,她又给季晓兰解释,“暗寮就是接那些无处泄火的老男人和苦力之地,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要有男人进寮子里,就不能停。”
季晓兰没被吓到,她旁边的几个女子被吓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闭嘴!”
老妇人一脸嫌弃的对那几个女子吼,一身脏乱臭,哭起来毫无美感,破坏她的心情,“都给我乖乖去洗漱,有人会帮你们穿衣打扮。”
几个女子被吼的不敢再哭,下了床,见季晓兰不动,还好心架起她往房间后门走去。
季晓兰脚底发软,脑袋直不起来。
老妇人看了皱眉,这样子看起来就像刚被采摘过一样,“你留下来吧!等歇好了再……”
“不用,不用。”
季晓兰可不敢接受这个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老妇人的好意,她不需要特殊对待,更不敢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待着。
谁知道墙上有没有眼孔什么的?
古人的变态癖好多了去,妓院墙上打孔让客人观看现场表演都是小意思。
此处是不是妓院她不知道,但她不可能在陌生人的房间里躲进空间的。
因为她的空间门,从哪进就从哪出,得找个宽阔的,方便逃跑的地方。
“我跟她们一起洗,洗洗就好了。”
季晓兰不领情,老妇人的表情更冷,“不识好歹!”
后门外是个院子,院子里站着两个一身煞气的壮汉。
院子三边都是房间,正对面的房间右边角落里空了一块,形成一个走道。
右手边的厢房门正开着,房门口站着两个妇人,看到季晓兰她们几个,恶声恶气说道,“都过这边来。”
季晓兰跟在几个女子身后走过去,偷偷瞥了眼那走道,是个后门,后门处有个婆子守着。
房间里,几个浴桶一字排开。
“赶快去洗干净自己,若是由我们姐俩亲自动手,细皮嫩肉的你们可受不住。”
蹲在浴桶里,季晓兰想着该怎么逃出这里。
虽然有后门,但后门处那么小,那婆子守在那里,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还是要出了这个院子,才方便逃脱。
季晓兰磨叽到最后,在两个妇人不耐烦的目光中从浴桶中站起了身。
两个妇人眼睛睁的老大,这?这不会是哪个官家小姐吧?
瞧这肌肤,雪白温润如剥了壳的鸡蛋。
瞧这头发,黑幽直长披在背上如白纸泼墨。
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