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家门口呈现两方对峙状态。
向氏来了一百多口人和两只兽,王氏也叫来了一百多口人和两只大狼狗,看起来,双方好像旗鼓相当。
气氛剑拔弩张,只等一个契机便爆发。
“婶子,婶子。”
王姓后生匆忙跑回,扒开人群冲进王婆子家正屋。
正屋里坐着王氏族人里德高望重的几位老者。
“婶子,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还能大过被人欺上门?
“婶子。”
王姓后生拉着王婆子要往角落走,被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老者叫住,“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
“就是!”
王婆子也不满意这个侄子的慌张,这时就该冷静面对。
王姓后生看了眼王婆子,心话:真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是你自己让我当着几位族老的面说的。
不待王姓后生说完,王婆子就恼了,“胡说!胡说!你胡说!桓儿就是我孙子,他就是!”
刚才开口的大族老皱眉打断王婆子,“让他说完!”
王姓后生说完了,几位族老脸黑如锅底。
王婆子抿唇不语了。
大族老看了王婆子一眼,道,“这件事,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解决的,对方明显有备而来,并且证据确凿。”
“不行!”
王婆子猛然怒喊,“我花了那么多银钱,才留住那个贱人,养大桓儿,这些不仅是银钱,还有我的心意啊!
我不甘心!那贱人想要再嫁就嫁去,桓儿必须留下,我儿必须有后。”
“从族内过继!”
大族老很是不悦,“养个外姓白眼狼有啥用?族内能管得住他吗?
若不是你手上小有银钱,柳小花那个贱人会安心留下吗?到时候娘俩合伙算计死你,我们也未必知道。”
“呜呜呜……”
王婆子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天老爷为什么这么待我?”
丈夫去的早,她含辛茹苦养大儿子,结果第一个儿媳妇难产没了,第二个儿媳妇刚进门不久,儿子就没了。
如今,她养了五年多的孙子却是别人的,让她还怎么活啊!
失去一切不说,她还会成为整个王家、整个镇上的笑话,向家也太狠了,这是想要她的老命啊!
“我要报官!我要状告柳小花那个贱人与向家合伙算计我的钱财。”
大族老摆摆手,“向家敢来,必有底气,我已经派人去向柳村了,待消息回来再做决定。”
一个偏僻乡下而已,能有什么底气?一群贪生怕死的老东西!
王婆子不满,还想哭闹,被大族老叫了几个妇人进来给架走了。
柳小花被向二平带回来,看到婆家门口的阵仗,吓得腿软,就算她今天有幸活着,也必定出了名。
到底是谁这样害她?!
人群里,向毅平对目光来回扫视的柳小花扯了扯嘴角。
柳小花“……”
是毅平哥哥吗?
不是!肯定不是!
毅平哥哥不是这种阴险之辈,必定是旁人做的!
比如她身边的向二平,就因为不能生,看中了她的桓儿后,来陷害她。
毅平哥哥刚才还对她笑了,肯定是在鼓励她、支持她。
“柳小花,族老叫你进去。还有你,你也进去。”
一个王姓汉子走过来喊柳小花以及向二平。
“不行!”
向族长开口,“你们族老没资格这么对待我们的族人,若想询问审理此事,双方派出相同的人数,面对面一起询问审理。”
双方当事人,以及双方各六名的长辈,一起询问审理向二平和柳小花。
不待柳小花说话,向二平就像放炮似的,把他和柳小花在一起的事情抖了个底朝天。
“我和花儿早就情投意合,但她娘希望她能嫁到镇上或县里,好拉扯她娘家,我俩就一直偷偷摸摸来往。
那时,我大伯还活着,我大伯娘的眼睛还是好的,花儿借口找我大伯娘学针线活,去我家与我眉来眼去。
很多人都以为花儿看上了我大堂哥,可我大堂哥就是个愣头青,啥也不知道。
我爹为了让花儿和我大堂哥能成,每次都很热情的招呼花儿,吃的喝的送到花儿手上。
有我爹和我大堂哥掩护,我和花儿的感情进展很快。
六年前束发那晚,我太激动,没忍住,就……
可花儿终还是拗不过她父母,出嫁了。那晚,我哭湿了枕头。
要不是花儿送桓儿回村去,要不是我娘看到桓儿很像小时候的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花儿,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我绝对不会再软弱,不管王家和你娘家提出什么要求,我拼了命也会去做到。”
柳小花“……”
提出让你去死的要求,你去不去?
向二平为什么会说向二叔把吃的喝的送到自己的手上?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别人知道,她倒是不怕,她已经不是当初被向二叔连哄带骗挑逗成功的女孩了。
可她怕向二婶。
她见过向二婶扎小人;见过向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