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是因祸得福吗?”
只要女儿没事,季晓兰就不会计较,当时她语气是重了些,但她也没有追究推卸责任。
“是,是因祸得福。”
嵇老笑说,“涵涵比你厉害了,假以时日,应该会比普德还厉害。
普德也因祸得福,大家都好好的,都好好的。”
嵇老还带着后怕,他真不敢想,若涵涵有个万一,晓兰会不会恨透姬家人?
季晓兰“……”
涵涵比她厉害?
她都还不知道自己厉害在哪里,完全就是一个感觉非常棒的空壳子。
“涵涵真的很厉害哒。”
涵涵对着自己的小手指,低眉顺眼,“涵涵就是轻轻一戳,小师妹就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啦。
然后她就气哭了,说要退出师门,说师父偏心!”
季晓兰“……”
女儿淘气到都能把虎妞给气哭了,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望着对着手指不安的女儿,季晓兰还是舍不得说重话,“虎妞是你爹爹的徒弟,等你爹爹回来自己解决。”
“妈妈。”
涵涵小心搂着妈妈的大腿,仰着小脑袋道,“涵涵最爱妈妈了。”
季晓兰“……”
小棉袄变马屁精。
……
师父出面,徒儿哪还敢犟嘴?
虎妞乖乖回了向家。
谢罗生接手了教导徒孙的活儿,实在是他的徒弟太忙了,徒孙们都站了几个月的桩了,该教正儿八经的了。
比如绑了沙袋在小腿上去后山跑步去,比如用尖底的水桶挑水,比如用长筷子夹豆子。
完全不用学习这些的涵涵,一边啃着妈妈偷偷请她帮忙消灭的鸡腿,一边给累的喘不过气来的师兄师姐师妹鼓劲儿。
“加油!加油!”
师兄师姐师妹一齐盯着她手上的鸡腿看:给加点实际的油呀!空口号,没动力。
涵涵把鸡腿往身后一背,“加油,加油,等师父爹爹回来后,会表扬你们哒。”
师兄师姐师妹“……”
师父忙得不见人影儿,回来就忙着去看师娘,还要顾及五师妹(五师姐)的心情,哪里还会想起他们这些徒弟?
……
向毅平忙得快要飞起了。
别墅要他亲自指挥云家洼的村民盖,庄子那边的晚稻这次抽穗灌浆非常棒,很快就要收割了。
他想准备新镰刀。
可是陆县令还没回来,县衙管事的是县丞,自古以来,一二把手就没有完全站在一条线上的。
铁受限制,农夫打制农具需要批准。
向毅平想要一下打制几十把镰刀,县丞不松口。塞银票,收下了,但仍不给准话。
向毅平离开后,县丞叫人往郡城送了信。
陆县令本是要调走,郡守答应提他上一步的,结果陆县令突然又不走了,还和这个农家子来往密切。
郡守想要的高度酒,陆县令也推脱着没有下文,惹恼了郡守不说,这次还拿着一个信物,越过郡守直接去办公差去了。
呵呵,作死的人,总是死的很快,他就看陆县令和这个农家子最后是怎么个死法。
……
没有新镰刀,就用旧镰刀,向毅平才不会把新镰刀的功劳让给县丞呢!
收割,打谷,飏扇。
湿谷子达到八百多斤,晒干后也能达到六七百斤,已经是当前稻谷的两倍了。
叫向二平和庄头亲自晾晒并且筛选留种,向毅平又回云家洼收割甘蔗去了。
因为甘蔗彻底属于云家洼村民自己的了。
呃,说反了,不过也不算说反了,云家洼村民和甘蔗都是向毅平的。
甘蔗间接等于云家洼村民的,云家洼村民就非常上心了。
所以甘蔗长势很好,一根甘蔗有五六斤重,这是在没追太多肥的情况下。
向毅平叫来那个‘乌鸦嘴’村民,“如果你们没有偷走甘蔗,一亩地能产出多少斤?”
“一根就算五斤,一亩地大概一千二百根,亩产……亩产……”
‘乌鸦嘴’村民掰着手指也算不清。
“六千斤!”
云村长报出总数,他懊悔不已,如果是整两千根,就整万斤啊!
【16两一斤,实际是超万斤的。】
“主子,这些甘蔗拿出去卖吗?”
他们都尝过了,超甜,拿出去卖,必定比庄子那边的甜瓜值钱。
“不卖。”
向毅平微笑,“你们就用新收的稻谷充这30亩地的粮税,看看县衙打算怎么收?”
私人庄园收获时,县衙是不会派差役上门监督产量的,只会按照头年的亩产征收。
云家洼是新庄园,有差役来过,被云村长狐假虎威暗暗用陆县令的名头哄走了。
向毅平知道后,没说啥。
县令能调走,县丞也能调走,差役就永远是县衙的差役,新县令再厉害,都不会动差役。
差役是地头蛇,有父传子,有地痞流氓,各种层面的人都有,是县衙必不可少的底层人物。
所以,无论一二把手怎么斗,很少有牵连差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