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花深感悲凉,她的一辈子被向二叔毁了,到头来,向二叔还想要她的命。
“求大人为小妇人做主啊!”
柳小花轻泣,“小妇人这一生都被向二叔给毁了,如今又被向二平困在身边。
向柳村知道小妇人与向二叔事情的人会越来越多,倒是,小妇人如何厚颜,也活不下去了啊!
请大人做主叫向二平放了小妇人吧!”
陆县令“……”
我自己还等着别人做主,轻饶了自己呢!
“这是家务事,本官管不了。向老二和向刘氏欲谋害柳小花嫁祸他人,杖二十。”
陆县令丢出黑头令签。
柳小花“……”
只是杖责吗?
没出人命,便不重罚吗?
向二婶已经爆出桓儿的身份,还会继续给她保密吗?
就算会,堂上这么多人,事情能不传出去吗?向柳村还有她立足之地吗?
天下之大,何处是她家?
既然她没了活路,那就拉上个垫背的。
待向二叔和向二婶的二十杖打完,陆县令准备退堂时,柳小花跪伏在地。
“大人,小妇人有命案要报。”
陆县令“……”
就不能一次说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恼火的他,惊堂木拍的特响,“如实道来!”
“禀大人,向二叔为了长期霸占我,命我与他一起谋害了我亡夫。”
“柳小花!”
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向二叔,顾不得肉体的伤痛,“你冤枉我!”
“我没有。”
柳小花很平静,“谋杀之法是你告诉我的,你说是你妻子告诉你的。
就因为你妻子知道这个歹毒之法,你才没法和她琴瑟和鸣。”
“分开行刑!”
陆县令已经没了耐心,干脆准备动刑逼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向二婶主动招供,难怪丈夫和她离了心,原来是因为她说的一桩案子。
她也是在长辈那里听来的,回来学给丈夫听,没料到会给自己婚姻添了堵。
“我们村里有一妇人总被丈夫毒打,每次受了伤都找村医拿药。
村医同情她之余,两人产生了感情,村医舍不得妇人被打,便教了妇人杀夫之法。
这个办法就是,一连七日行房,行房之后用铜钱放在男人胸口上,每日加一枚,七日后无症状暴毙。”
堂上所有男人都打了个激灵,这一招太阴狠了。
“柳小花!”
陆县令拍响惊堂木,给自己壮胆,“可是此法?”
“回大人,正是!”
“向老二,你可知罪?”
向二叔“……”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没有教柳小花此法。
“草民知罪。”
“三人全部押入大牢,容后审理。”
“大人,大人。”
向二婶慌乱不已,“为何连老妇人也关押?”
“你虽无意,但也是害死柳小花亡夫的凶手之一。”
陆县令已经起身去往后堂,“通知柳小花亡夫家人。”
“是!”
……
后堂,姬煊与郡守一站一跪。
郡守身为四品,是有资格上朝的,回京述职时,他曾经有幸见过太子,自然是认得的。
昨天,县丞快马加鞭给他送信,他并不以为意,太子怎么可能出现在几乎算是南垂边境的南阳县?
他尝了尝甘蔗,比甜瓜还甜,他打算卖一半留一半送去京城。
今早,他正在吩咐管家张罗售卖一事,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他就被带到太子面前了。
太子一言不发和他就这么耗着,他还不敢偷懒,跪得笔直笔直的。
听到脚步声,郡守悄悄偏头看,见是自己的属下,他恼,这个属下居然越过他去办公差,还是把太子给办来的那种,到底是替谁办公差去了?
“杨兴旺。”
“卑职在。”
“卑职?”
姬煊讥笑,“你在南山郡只手遮天,哪里还卑?”
“求太子恕罪!”
杨郡守跪伏在地。
“恕罪?呵呵。”
姬煊冷笑连连,“强抢百姓的作物,强行逼供作物栽种之法,若恕了你的罪,这天下岂不大乱?”
“太子饶命!”
杨郡守磕头求饶,“卑职若知甘蔗已经上奏,必定不会如此行事。
那农家子把甜瓜卖出了天价,扰乱了市场秩序,未免出现乱子,卑职是急躁了些。
卑职也是一片好心啊!若明伦提前告知一声,卑职也不会如此。”
姬煊问道,“你的意思是,陆明伦越级上奏有错。”
“是!”
杨郡守给自己找最后的救命稻草,“若属官都这么整上官,大荣朝必乱。”
“放屁!”
姬煊怒说新学来的粗话,“若都像你这样强抢功劳,才会乱!陆明伦,把他给我关进大牢,上奏……”
“太子。”
陆县令忙开口阻止,四品官的罢免不是太子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