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姐姐,把屋里的人都喊懵了。
这会喊人了?
第一个喊的居然是他的姐姐。
涵涵红了眼眶,傻弟弟,姐姐总欺负你,你还叫姐姐,你让姐姐以后怎么下得了手?
呆滞过后,就是欣喜,每个人都希望能从小阳阳嘴里听到喊自己的声音。
小阳阳见姐姐不理自己,他也不理旁人,玩起姐姐送的玩具。
涵涵给家里其他人分发礼物,没漏下一个人,包括已经离开的师父。
她叫书明哥哥替师父拿去书房里收着,等师父再来时,给他。
“我的呢?”
没离开的姬煊问。
“你是外人。”
涵涵抱着给师姐师妹的礼物要去村头和村尾。
村头是虎妞家,村尾自然是被陆郡守拉去‘长见识’的陆媛了。
但她刚走出大门,就被人堵住了。
“你是涵涵吧?”
“你是谁?”
涵涵往院里退,这个和妈妈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那身后跟着宣旨太监的威严的中年男人是谁?
听到女儿和陌生人说话,向毅平第一时间出现在院门口,看到小锁子,便明白了这两人的身份。
他拉住女儿,站到紧跟而来的季姐姐身后。
“朝阳!”
看到季晓兰,女人激动的伸出手。
季晓兰后退一步,“我不是。”
“你是!”
晏文姗落泪,“母……,我每晚都会被恶梦惊醒,然后被懊悔缠绕。
若不举办那场宴会,你就不会被偷走,就……”
季晓兰打断她,“后来,你又举办宴会没有?”
晏文姗顿住,一年那么多的节日,怎么可能不举办宴会?
“所以说,你的懊悔是假的,就算明知道那场宴会可能会出事,你仍然会举办。
荣耀嘛!谁不想要?
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别跟我说这些虚假的,二十二年分离的陌生,绝对大于仅仅百日的亲情。
何况,照顾孩子,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身边多的是奶娘嬷嬷和宫女。”
晏文姗泫然欲泣,女儿恨她!
姬逸尘叹口气,“朝……,晓兰,既然你明白这些,就能理解我们身不由己。”
“我理解啊!”
季晓兰一脸懵,“我早就知道我自己的身份,但我一声不吭。
我也知道京城有个朝阳公主,我仍然一声不吭。
我还不够理解你们吗?
我心甘情愿做个平凡的农妇,我还不够理解你们吗?
嵇老认出我之后,我就一直在告诉他,我不是。
可是姬煊来了,普德大师来了,大司农来了,你们来了。
不论是谁来,我都没承认过,都坚持自己只做向季氏,你们还要我怎么理解你们?
难道让我告诉你们,我被人掳走是我活该?
难道让我告诉你们,我被风十五压制恐吓了二十年是我该得的?
我一个被人掳走的婴儿,长大回来后,这么体谅你们,不去打扰你们的生活,还不够理解你们吗?
你们在乎的,并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身上代表的什么,或者我能给大荣朝带来什么。
我不会自作多情的去认为你们对我有多少感情?
想要什么,直接开口说,别整这些乱七八糟的,更别给我戴高帽子。”
姬逸尘“……”
难怪他请父亲代他监国,父亲会笑得那么开心。
应该没少被晓兰怼!
“国库空虚,边关军士的军饷都欠了半年了,新种子我都想要,你们先赊账给我。”
“痛快!”
季晓兰赞许道,“到我这里说话,别卖感情,别卖虚伪的关子,直截了当说出你们的目的。
能谈,我们就谈,不能谈,我就送客。
屋里请!”
季晓兰把人迎进堂屋,向母想跪拜,被季晓兰拦住了。
“他不也和我们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拜他做什么?
若按他们认定的,你和他们还是亲家来着,拜什么拜?”
向母最听儿媳妇的话,不让她拜,她就不拜,请客人入座后,就带着孙子在一边玩了。
姬逸尘“……”
晏文姗“……”
异世界,人与人相处,就是这么随意的吗?
坐下后,季晓兰把主场交给向毅平。
经过季姐姐的潜移默化,经过现代世界那边的人类的‘言传身教’,这种场面向毅平完全hold住。
“如果真按照去年太子卖在京城的价格。朝廷完全买不起。
这样,市场价的三倍,也就是翻两番,国库空虚,可以,记在账上。”
向毅平的干脆,让姬逸尘都不好意思了,他沦落到和女婿打赊账了。
“其他三国也想要,你同意给吗?”
“给!”
向毅平颔首,“等老百姓都有吃不完的粮食后,就不打仗了。”
姬逸尘“……”
这个女婿的胸怀,比那些大臣世家还宽广。
谈完了,季晓兰起身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