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虽然对于周牛氏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对于周晨和周黎这两个儿子还是有感情的。

一方面周父是个重男轻女的传统封建男人，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周晓对于自己是没有太多感情的，自己未来的养老估计还是要靠周晨和周黎。因此周父在听了周晓的建议之后，也开始思考到底要不要将两个儿子记名到赵姨娘名下。

相较于纳妾这件事，将儿女变更母亲显得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因为在封建社会里，一个“父为子纲”就基本将子女归为父母的私人所有物了。所以只要父亲做好决定并得到宗族的认可，儿女的母亲就有可能变化。

当然，如果是正妻的子女就没有那么容易。毕竟正妻的娘家通常和男方的家族不会相差太大，所以娘家未必会同意夫家的操作。

不过周晨和周黎毕竟也已经是少年了，所以周父决定在变更他们的生母身份前和他们谈谈。

周晨和周黎听到周父的想法后，两个人都呆住了。

不过素来聪颖的周黎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询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希望我和二哥成为赵姨娘的儿子？”

周父点点头，说道：“如果要给牛氏纳妾的话，父亲需要得到你们嫡母的同意。即便你们的嫡母已经过世，但你们嫡母的父母及舅舅都还在世，他们未必会同意。何况按照《大圣律》，为父无妻便无法纳妾。”

《大圣律》其实相较于其他封建王朝的法律还是比较在意女性权力的。比如为了保护正妻的权利，那就是男子即便年龄和身份符合条件了，但是如果没有正妻的话，那纳妾也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如果允许男方纳妾，但日后再娶正妻的话，那正妻的家庭地位必然会被妾室挑战。

“可牛姨娘毕竟是儿子的生母啊。”周晨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周黎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傻子般的哥哥，心底暗暗叹了口气。

相较于周晨和周曦，周黎其实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生母牛氏在周家的地位。别看周父将牛氏捧得那么高，他无非是想利用牛氏弹压周晓罢了。

结果现在周晓没有被压住，反倒让周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周父对牛氏压根就没有太多感情，现在利用完了自然就想丢弃了。但是和牛氏相比，自己和二哥这两个儿子对周父还是有价值的。

果然，周父看了眼周晨就直接询问周黎，“你可愿意？”

周黎点点头，“儿子愿意。儿子希望能继续进学。”

周父露出满意的态度，笑道：“你大哥说了，若是你想继续念书，他会帮你联系京城的府学。不过国子监或睢阳书院就不用想了。”

周黎没有意外周晓的决定，就周黎的才识来说，去国子监或睢阳书院那真的是折磨自己了，反倒是神京府的府学大概更适合自己。

“儿子自然听从父亲及大哥的决定。”周黎回答道。

周父说道：“既如此，回家后我便通知族里。”

周父和周黎的决定自然没有瞒过牛氏，牛氏顿时涕泗横流地冲到周父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