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住的工人多不假。
可那又不是没有外人。
就隔壁大杂院,就有一个新搬来的回收站的员工。
抬脚稍微这么一打听,阎埠贵心下就腹诽了起来。
“啥玩意?刘主任你这得到了消息也不跟咱们院里人说一声?
就算你不在轧钢厂了,那也好歹是院里的住户吧!
您这做的,可是让人有些寒心喽。”
拖着尾音,傻柱双手环抱在身前,脚下的一条腿摇晃着一点一点的。
这架势,就好像胡同串子中的二流子一样。
“寒心?我们家买点废铁,准备搭个鸡窝的事这也值当寒心?”
刘海中同李茂不动声色的对视了一眼,眉头一冷,随口就扯出了一个借口出来:
“咋?我们家刘光天有孝心,准备跟下面大队的人换一个能下蛋的老母鸡回来。
这事难不成我也得告诉伱?”
说到这里,刘海中微微停顿了一下,本就脾气暴躁的他。
在没有明确的接收到李茂的制止之前,说话那可是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还一口一个轧钢厂?!傻柱,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到了机械厂,你傻柱就能胡搅蛮缠。
想挑事之前,想想我在轧钢厂的徒弟!”
刘海中瞪了瞪眼睛。
李茂双手背在身后,看似没有说话,可实际上心中已经心知肚明。
自打分了厂,有些事情难免需要摆一摆。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
机械厂只是一个几百人的小厂。
刘海中看似成了车间主任。
可在有的人眼里,却还是能说出来一些酸话。
“你徒弟嘿.老子”
傻柱嘟囔着嘴,不清不白的在嘴里说着几句话。
将院内街坊邻居的表情收入眼中。
李茂已经越位走了出来。
之前李茂在轧钢厂的时候,级别虽然不高,可到底是轧钢厂的人。
院里的老少爷们,只要在轧钢厂工作的,都看得到李茂在厂领导面前的模样。
现在从轧钢厂分了出去,虽然级别高了一些。
威胁的程度却是直线下降。
关于这一点,无论是李茂还是刘海中都没辙。
大环境如此,各家各户,各个厂子,各个单位,那都是抱团做事,一些不违背原则的小事,那都是以护犊子优先。
就算最后真的要惩罚,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
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傻柱今儿才敢在院里跟刘海中叫嚣。
至于为什么不敢再李茂面前拔份?
那还不是因为秦怀安还在保卫科呆着。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准备埋怨我们机械厂的人喽?”
李茂上前一步,将李晓梅护在身后:
“机械厂和轧钢厂可就隔了一堵墙。
我们这才从厂里分出去多久,就搞的这么生分?
别忘了,我们车间是因为立功的原因,迫不得已这才从厂里分出来,独立建厂。
都是爷们,一口唾沫一个钉的。
之前过年的时候是个什么光景,院里住着的大家伙可没有往了吧?
那长起来的面子,大多可都是我们之前挣来的。
怎么着?
吃东西,长面子的时候没有忘。
这才过了多久,你们就要跟我们闹翻脸?
老少爷们的,你们这样做,那可就不地道了!”
李茂正了正神色,板了板脸。
开口闭口直接就拿之前事情说话。
“就是!傻柱你也忒不是东西了!之前过年的时候,我们家解成拿回来的东西,可是让串门走亲戚的人看的羡慕的。
就算你傻柱去年没有落到好处,也不能这个时候闹这个事吧?
你也不想想,除了个别的几家。
咱们院里的住户,之前有几个人没有承情?”
说话的是阎埠贵,原本是想从刘海中这边讨点好处。
眼瞅着没法成功,又看到李茂出面。
阎埠贵自然是旗帜鲜明的站到了李茂这边。
不管阎解成跟李茂怎么不舒坦,但是阎埠贵跟李茂的关系,一直也还都是过得去的。
“嘿,阎老抠!你这话说的”
当着秦淮茹,当着院里街坊邻居的面,傻柱面上有些挂不住。
也就是这会院里人多。
但凡换个僻静的地儿,傻柱自己就给自己找台阶下了。
“啧啧啧,要不说傻柱你养不熟,你看看你这事儿闹的。
院里住的机械厂的工人又不是就刘大爷一家。
别的不说,人李茂李厂长都没有提前买这些。
这不是摆明了刘大爷这事就是个误会么?抓这一点误会不放,你傻柱还真的是没意思。”
许大茂晃着膀子挤开人群。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许大茂过来的方向,好巧不巧的就紧挨着秦淮茹。
当着院里街坊邻居的面,许大茂自然是不能做些什么。
可这晃着膀子,快要撞到秦淮茹身上的动作,却是让傻柱眼底的火一下就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