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余姚买了香回去。
林柒柒就觉得奇怪的很。
先不说她一天三次的造访,单单就是她领着一众人前来疯狂购这件事儿,就让自己觉得震惊。
毕竟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光顾,或是会带人光顾的样子。
只是今天,余姚有些不一样。
在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客人后,林柒柒忍不住走到余姚身边,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柒柒就觉得自己猜中了。
所以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我……不知道找谁,我不是家里受宠的女儿,所以与我结交的人不多,我实在不知道找谁。”
余姚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神飘向窗外,仿佛能穿透那层层楼阁,看见心上人温柔的笑容,却又不自觉地黯淡下来。
她轻轻搅动着手中已凉的茶水,涟漪一圈圈散开,正如她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情愫。
“他……总是那样温柔,对每个人都好,尤其是对姐姐。
可我知道,那是不一样的。他看向姐姐的眼神,有光,是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我试着靠近,却总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影子,只能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笑。”
说到这里,余姚的眼眶微微泛红,她努力不让泪水落下,却还是有一滴悄悄滑落,滴落在茶水中,瞬间消失不见,就像她那份深藏心底、无法言说的爱恋。
林柒柒懂了,这是失恋了,不对,这是暗恋未成反被中伤。
换句话说,余姚暗恋的人喜欢了她的长姐。
作为家里不受宠的女儿,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干着急,在最后的时候送上祝福。
“你该告诉他,喜欢不是一个人的事,他有知情权。”
林柒柒想着自己看过的情感心理片,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爱要大声说出来,否则,留给自己的只有遗憾和后悔。
“知情权?可是我不敢告诉他,现在我们还能以礼相待,说了后,怕是不妥。况且,一个月后就是长姐与他的婚宴,我这样做,等于驳了两家的面子,实在不妥。”
余姚话里话外都透着处处为他人着想的考量。
可却没有想过自己。
林柒柒知道症结所在,但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等等,你说的人该不会是杜子雪吧?”
林柒柒想到前几日杜子雪到店内购置婚宴用品,十分大手笔。
林柒柒的话音刚落,余姚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迅速黯淡下去,仿佛被揭开了最不愿面对的秘密。
窗外微风拂过,带动轻纱窗帘轻舞,室内一时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
余姚低头,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在一起,指尖微微发白,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声音细不可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林柒柒叹了口气,目光温柔地落在余姚身上,轻声说道:“我虽未亲眼所见,但世间情事,往往藏于细微之处。
杜子雪对你长姐余芳的种种,或许是外界所见的表象,而他看向你时,那份不经意间流露的关怀与温柔,却是我未曾在他对余芳时见过的。”
此话一出,余姚惊呆了。
踌躇了半天,抬头说道:“其实,我猜想阿雪他或许真的喜欢我,毕竟他曾经拿着玉佩求取,可是,当时年少,我没忘,他倒忘了。”
余姚的神色暗淡,眼底是化不开的惆怅和哀容。
“我看未必!”
林柒柒为余姚重新添了茶,又随手拿出纸巾为她擦拭。
继续说道:“几日前杜子雪前来购置物品,曾提及他幼年时的命定之人,那枚玉佩其实是一对,他佩戴的一枚,从未取下,只为成年后能有机会求取那人。”
“只是时过境迁,他用了好多办法都无法很快找到另一块玉佩的主人。他将其称为遗憾。”
“本来遗憾都埋在心底,可谁知你的长姐佩戴了另一枚,他欣喜若狂。虽觉得,时间太久,人心叵测,但始终记得年少的承诺,所以,跪求宰相应允求来了婚事。”
林柒柒说完,余姚整个人愣住了。
余姚心中涌起一股勇气,她决定向杜子雪告白,告诉他真相。
“柒柒姑娘,听君一言,醍醐灌顶,我现在就去找他,我要告诉他真相,若他还是那样坚持,那我也就放下了,若是相反,我愿意为了他重新找父亲争取。”
林柒柒没什么说的,除了祝福她成功就是其他一些安慰的话。
然而,就在余姚满怀信心准备开口的那一刻,长姐余芳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眼神冰冷而威严。
在简单与杜子雪告别后,余芳狠狠地甩了余姚一个巴掌,接着说道:“余姚,你如果想让两家都尴尬的话,尽管去说。”
余芳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要知道,我们余家与杜家的联姻,对两家都至关重要。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冲动,就毁掉这一切。”
余芳的态度坚硬,从未反抗过的余姚打起退堂鼓。
只因她被长姐的威胁吓得脸色苍白,到了嘴边的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