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桂花吓得绕着路灯和大树跑,一边跑一边喊:
“谁造谣了?跑去澜亭酒店泡温泉是你吧?你在医院当护工,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的工资,你咋去得起那种地方?
跑去那种地方,不是去和男人厮混是什么?哪个男人这么冤大头,还没结婚就给你去那种地方花钱?说好听点儿你这是傍大款,说难听点儿,你就是卖——”
沈子菱把扫帚丢过去,砸在崔桂花头上。
把人摁倒在地,骑在她身上一通暴揍。
大爷大妈们看着这劲儿,也不敢上手拉。
都是一群老胳膊老腿的,万一被误伤可咋整?
沈子菱一边揍,一边道:
“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对象就是秦臻的小叔,秦文琮!跟我去泡温泉的,也是我的丈夫秦文琮。不通知你,那是因为怕你嫉妒的冒酸水。没想到你这人造谣人这么狠呢?造谣人的时候,自己脸都不要了是吧?那我给你撕掉!”
沈子菱说着就上手去扯崔桂花那满脸的褶皱皮。
围观的老头老太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啊。
起初本来想上去劝劝,围观之后听见沈子菱那番话,又还想再听听,谁都没有上嘴巴劝,只是竖着耳朵听着。
这是何等稀奇啊!沈子菱和秦文琮不仅处了对象,两人还结婚了?
牛犊子也不敢这么扯吧?
可是看子菱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毕竟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秦文琮的性格大家也都明白。
秦文琮是个有孝心的人,可以为了父亲,把沈子菱这样一个女孩养在跟前。
但如果沈子菱敢拿他扯这种牛犊子,那还不得把她从这里赶出去?
围观的大爷大妈们,把手拢进袖子里围观。
崔桂花被沈子菱打得鼻青脸肿,求救说:“我说各位大哥大姐,你们愣着干啥啊!报警啊!帮我报警啊!”
大家看崔桂花还能求救,人应该没事儿,继续看热闹,没人舍得错过这场热闹,赶回去打电话报警。
而且家庭矛盾而已,用得着报警么?
大家继续围观。
崔桂花差点被气吐血。
没一会,院儿里换班的警卫路过,看见这边有人打架,这才上前把两人扯开。
兵小哥站在两人中间调解说:“二位,有啥话好好说,干啥非要闹到打架这种程度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崔桂花捧着鼻青脸肿的猪头脸说:“同志,我没啥话好说的,我要报警!抓她!她打人!”
沈子菱道:“好啊,你报!正好让警察同志理论理论,造谣女同志名誉,大家都可以作证!”
崔桂花被沈子菱打了一顿,生怕再被打,赶紧跑回家了。
沈子菱收拾完崔桂花回家,顿觉神清气爽。
在那种人面前,当文明人没用,还得当泼妇!
沈子菱看时间差不多了,去客厅给远在香港的秦文琮拨了一通电话。
接到沈子菱电话,秦文琮猜到她那边大概出了事,问:“怎么了?”
沈子菱把今天在医院和刚才发生的事,委屈巴巴地跟他讲了一遍,喉咙里甚至发出了委屈的哼音:
“琮哥,我没事的,我就是跟你说说话,憋心里难受。这些事我能解决,你不用管……”
她这是在卖可怜,让老公帮忙!
秦文琮一定会帮她管。
嘿嘿。
秦文琮沉默了一阵,却道:“你怎么解决?这件事你出面,没有人会信你。你会陷入敌方的自证陷阱,事已至此,等我回来。”
“好的琮哥,辛苦你了。这么忙碌,还要操心我的事情。”
听着小姑娘在电话那端委屈的声音,他的心柔弱得一塌糊涂:“不辛苦。这都是一个丈夫,应该做的。”
挂断电话,沈子菱吁出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擦拭掉眼角那一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泪水。
这件事由她出面,旁人只会觉得她在撒谎。
也只能让秦文琮替自己出面,才有可能全面打破谣言。
*
崔桂花回家后和顾眉、秦臻哭诉了一场,两人把她送去医院。
崔桂花捂着肿痛的脸说:“这个沈子菱胆子越来越大了!她趁人家文琮在外面出差,就敢在院儿里那么多老人跟前,说自己是文琮的对象,你们说,她是不是真的把文琮勾动了,所以才敢这么说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顾眉对秦臻说:“这沈子菱太嚣张了,现在居然敢说自己是你三婶儿……她敢这么说,没准儿,是真的勾搭上了你小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秦臻,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秦臻也认为这事儿比较严峻。
万一沈子菱真的成了他三婶儿,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压着他一头?
秦臻当即去秦文琮打了一通电话。
打到秦文琮单位,被告知他去了香港出差。又废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秦文琮在香港的电话。
电话接通。
秦文琮冷厉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出来:“谁?”
秦臻说:“是我,小叔。有件事儿,我必须得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