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本来胆小,但张姨娘和春雨两个,一个祸害小姐,一个想要嫁祸她。
所以春香怒了。
一怒之下,也就不害怕了。
看到张姨娘这样子,春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二话不说,就让婆子抓人。
张姨娘双臂被钳住,动弹不得,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到了陈舒颖的院子。
等候期间,付氏发表了自己的疑惑。
“舒颖,娘知道你生气,但你为什么不暂时留着春雨的性命,让她来指证张氏?”
陈舒颖回答道,“春雨要害我,所以我绝不能喝那碗药,但我怕春雨强行灌下,只能先下手为强。”
“我身子弱,若春雨控制住我,让我无法求救,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趁春雨没有防备,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先用簪子杀死她。”
因为原主是个病弱,连累陈舒颖也身体虚弱,只能找个靠谱大夫,快快养好病了。
付氏心疼了一阵,又想到了不合理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春雨要害你的?”
怎么说,系统告诉的?
陈舒颖说了个谎,“我在眯眼小憩,春雨以为我睡熟了,在床边自言自语。”
“‘小姐,一会儿你喝了毒药,黄泉路上可别怪我’什么的,我都听到了。”
听着还算合理,付氏没有再追问下去。
但是,还有第二个问题。
“如果张氏之前是秘密行动,为什么这次正大光明地下毒了?”
之前是不易察觉的毒,这次是易查出的毒,也算是一种“正大光明”吧。
陈舒颖猜测,“应该和春雨脱不了关系,一定是春雨和春香有矛盾,她冒着风险也要甩锅给春香。”
既然如此,只能一会儿问问春香了。
话音刚落,张姨娘就被押了进来。
张姨娘被摁着跪在地上,陈秋实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脚。
陈秋实平时对张姨娘也算不错,她哪受过这样的委屈,爬过去就抱住了陈秋实的腿。
“老爷,婢妾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待婢妾?”
张姨娘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在亮出证据之前,她绝不承认。
再看看地上躺着的春雨,路上已经听说是陈舒颖杀的,也不知道她哪来的狠劲。
死了也好,死无对证。
就在张姨娘庆幸之时,陈秋实冷笑一声。
当他是傻子吗,张氏的小心思,他看得明明白白。
“妾室张氏,以毒谋害嫡小姐,罪恶深重,即刻杖杀!”
张姨娘不可置信,“老爷,婢妾是无辜的,你不能随便扣罪名!”
付氏上前打了一巴掌,“冤枉你了?不止舒颖,你怕是连我也想害吧!”
陈秋实吐字冰冷,“本朝律法,奴婢、妾室犯错,主家可自行处理,无需过问官府。”
这是绝对的等级尊卑,妾室只是个供人赏玩的物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要她们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哪怕没有犯错,我说你有错你就有错。
更何况张姨娘的的确确犯了大罪。
张姨娘彻底丢了魂,昏过去人事不省。
陈舒颖摇头叹气,张姨娘小心了这么多年,临门一脚却栽了。
其实吧,就算不明着下毒,陈舒颖杀春雨躲过一劫,还是会找大夫找病根。
顺藤摸瓜,最后还是会查到张姨娘身上。
无论怎样,只要陈舒颖穿来了,就没有张姨娘好果子吃。
还有关于律法,还好穿过来是嫡女,这就占了上风。
陈舒颖知道这一条规定后,就知道杀死春雨不会出事,她才敢放心地拔簪子。
也知道哪怕没有春雨指证,也可以强制杖杀张姨娘,她才说出了张姨娘的罪名。
陈秋实才不想便宜张姨娘,让她在昏迷中就被杖杀了。
于是让人把张姨娘拖出去,用冷水浇醒,再用绳子绑在长凳上。
张姨娘刚清醒,就被束缚住,然后宽大厚重的板子,就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行刑小厮的力气很大,一板子就见了血,张姨娘发出凄惨的叫声。
张姨娘身体娇弱,哪经得起这样折腾,不过二十板子,就断了气。
“剁了喂狗。”陈秋实犹不解气。
陈舒颖在心里,给这位名义上的爹一个大大的赞。
不宠妾灭妻,公平公正,是个好人。
处理完张姨娘,该询问春香的事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丫鬟之间的小摩擦。
前段时间,春雨急着出府买东西,忘关小姐屋里的窗户,导致小姐风寒发热。
春香进来后,把窗户关上,请了大夫来看,顺便告知了夫人。
付氏猜出是春雨大意,待她回来后,狠狠地责罚了她,还不允许她在一年内再次出府。
春雨以为是春香告状,怀恨在心,听说张姨娘要彻底毒死陈舒颖,就想着让春香背锅。
张姨娘有点犹豫,要是嫁祸就必须用能看出来的毒,那样太冒险了,容易暴露自己。
但春雨为她做事一直很不错,张姨娘还是侥幸心理占了上风,给了春雨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