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苒完整地将他这番话听完,脸色没多大变化,甚至连李洹君想象中的立刻解释也没有,只是那清秀眉间依稀得见一抹淡淡的锋利,简洁地反问三个字:“所以呢?”
李洹君被噎了一下,竟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口中的问话。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她出门时没拿包,双手就随意收进裤子口袋中,慵懒又带有一抹不近人情的清冷,“你大老远跑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你很闲吗?”
“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为了你好!”李洹君的音量提高了几分,后知后觉才发现,她竟然没有否认!
没有否认她是不是正在和有权有势的男人谈恋爱。
不否认就是默认。
所以她真的在和别的男人交往?
李洹君想到这里就好像是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难受,就算他不喜欢她,可是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竟然转眼就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
换谁能接受得了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更何况是李洹君这种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天之骄子的人物。
“杜小姐把你甩了?”陆安苒看他脸色难看,又见他这么大半夜不回家,故意来找茬,理智地分析。
李洹君:“……”
“陆安苒!”他咬着牙,怒火好像被凭空添了一把烈柴,熊熊往上燃烧,若不是眼睛里不能冒火,早就化身成一只喷火龙。
“既然没事,就赶紧
让开吧,别挡路。”陆安苒说完,就要绕过他,准备进家门。
李洹君却一把拉住了她,及时阻止了她回去的脚步:“安苒,你赶紧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断了,听见没有?”
陆安苒的秀眉却倏地皱了起来,下意识地一把甩开他的手。
还及时用手拍了拍,面色比刚才更冷下了几度:“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还有人比你更不三不四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吧,还是你当着众人的面亲口提的,原因是你在和我有婚约的期间勾勾搭搭,人品不行,水性杨花,还爱多管闲事。李先生,有病就去治,别总出来没事找事。”
李洹君:“……”
她说什么?
她竟然说自己有病?
李洹君不可置信地听着她口中的话,甚至连面上的表情变换都迟缓了一些。
他指着自己:“你用的这些词,是在骂我?今天要不是我妈非叫我来给你赔礼道歉,我才不会来!”
难怪。
陆安苒听着,一点都不意外。
像他这种人,不光自大,还喜欢把自己当个人物,一般出现在这里,不是受人胁迫而来,就是纯属找茬。
不过这受人胁迫来找茬更可恶。
“你指的是在杜荷兰的画展上宣布我们解除婚约那那件事?没必要道歉,我不接受,无论结果是什么,你的出发点都人很让人恶心。”
陆安苒心平气和地拿出钥匙放进锁孔,抬起头朝他真诚一笑
,“不过我会祝福你的,毕竟这世上没有比你和杜小姐更相配的人了,一个是狗,一个是臭味十里飘香的绿茶,祝你们天长地久。”
说完,陆安苒就拧开门,悠悠转身进去了。
进去之前还特意扭头同他说了句:“以后阿姨叫你来,麻烦还是别来了,我们这里高级别墅区,不允许流浪狗进入。”
门扉“砰”地一声被彻底关上。
李洹君气得脸色发黑,却说不出一句话。
他从不知道陆安苒的嘴上功夫这么厉害,区区三言两语,把他讽刺得一文不值还不算,直接往他脸上踩了一脚狠的,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他堂堂李家的少爷,岂容他人这么肆意践踏自己的尊严不还口?
于是,也不管屋子内的陆安苒听不听得见,直接朝着没关上的窗子大吼:“你以为你就很高尚了吗?大半夜与有钱有势的男人约会,小小年纪就上赶着当破鞋,不学无术,自甘堕落,你真给千城的女人丢脸……”
话音都还没落,原本就没完全合上的窗户,被人从里面一把推开了纱窗。
紧接着,一盆凉水从高处不偏不倚砸在他的头顶。
顿时,穿着衬衫马甲,西裤皮鞋,显得人模狗样的李洹君,从头到脚,成了一只落汤鸡。
“他妈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唧唧歪歪吵个不停,比谁嗓门大?我告诉你,我姐,陆安苒,不是你这种人渣所能欺负的,脚踏两条船的渣滓,
我呸!”
陆家荣收回水桶,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麻溜地关窗,拉上窗帘。
眼不见心不烦。
自从在画展上认清了李洹君这道貌岸然的真面目后,陆家荣就越看他越觉得大脑门上写了个“渣”字。
这种人渣竟然还敢找上门来缠着他美丽迷人的二姐,真当她弟弟是吃素长大的不成?!
陆安苒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橘子味汽水,给他抛去一瓶,拧开盖子,往嘴里送了一两口,润润嗓子,才慢慢地道:“其实不用理他,还浪费一桶水,随他叫唤两声,喊累了自然不叫了。”
“我就是看不顺眼他那个样儿,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