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到暴风声,听不到呼吸声,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声。
她耳畔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她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崩裂。
眼前只剩下了陆承渊的背影,岿然不动。
“还有哪里受伤了?”
再回过神来,陆承渊已经转过身来看她了。
他表情一如往日,瞳孔幽暗深邃。
目光很淡。
但唯独没有怀疑,甚至还有几分柔软和关切。
沈梧桐怔怔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眨了一下眼睛,忽然按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你关心我?”
她听到自己沙哑颤抖的声音。
他为什么会这样?他难道不应该质问她,为什么会和墨元灏在一起?不应该怀疑她吗?为什么他现在这样的冷静?
她深深看着他,甚至无法从他幽暗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冰冷和怀疑。
他依旧沉静。
“怎么?难不成你伤到脑子了?”他蹙起眉,语气不解。
沈梧桐心口又是一滞。
她仓皇地收回眼神,“没有。”
“我就是额头受了一点伤,但是现在没问题了。”
“我已经自己处理了一下。”
她在说谎,刚才光线不好,她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玻璃渣没有清理干净。
但她现在迫切地需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心跳越来越快?为什么他明明可以质问自己,怀疑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提?
甚至若无其事的关心她的伤?
沈梧桐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让陆家的私人医生过来。”
陆承渊沉默片刻,“走吧,回去了。”
回去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一股抚慰人心的力量。
一瞬间,沈梧桐的心就径直往下落去。
所有的惊心动魄,都被这一句回去了按了下去。
……
回到陆宅,私人医生已经在等沈梧桐了。
医生担心有脑震荡的情况,建议沈梧桐明天去医院拍片。
她额头的伤也还好,里面只是有一些细碎的玻璃渣子,医生都处理干净了。
处理完一切,已经是凌晨3点过了。
“早点休息。”
陆承渊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她的卧室。
他们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一次墨元灏的关系而变得不好。
陆承渊取下脸上的面具,那边的腐烂愈发严重。
只不过,烂是会烂,但是沈梧桐的丹参膏效果不错。
不那么疼痛发痒了。
“陆总,今晚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是封氏的人。”
“但是现在不确定是不是唐小姐。”
宋静急匆匆的进了书房,一脸的凝重。
如果真的是唐蔓歌,那唐蔓歌就太不择手段了。
唐蔓歌是在找死。
陆承渊面容一点点地冷下来,“不管是不是唐蔓歌,她已经活得太久了。”
“当初给她一条生路,她偏要自寻死路。”
“唐蔓歌已经活得太久了。”
宋静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