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蔡瑁之间有巨大的兵力差距,现在蔡瑁只是派了四五万人马,可如果真要发狠,把襄阳大半部队调过来,他能派出七八万。
这么多人是真可以把新野团团围困,本身城里的人军心不稳,家眷又在城中,因此必须让他们转移。
最重要的是南阳盆地虽然是他们的根据地,可离襄阳太近了,江夏不能支援,甘宁就成为了一支孤军,所以把所有力量全部固守在一个地方,免得被逐个击破才是正确的方式。
但蔡瑁不可能放任他们离开,那么就得想办法先把蔡瑁打退,防止在撤离新野甘宁军以及他们的家眷时,蔡瑁派人袭击,造成士兵和家眷溃散,酿成大败。
因此这个时候,就需要运用一定的计谋。
很快,在过了约三刻钟之后,休息好的将士们再次启程,向着新野南面的商子乡一带而去。
商子乡离新野不过十多里,反而黄门亭离新野县城有二十多里路,这两个地方分别位于新野的东面以及新野的南面,因此黄门亭离商子乡其实更远。
在黑牛邑击溃了韩晞之后,旷野上到处都散落着溃败的士卒,韩晞收拢残兵退往营寨,但不敢守营,而是选择退往北面寻找吕介。
孙毅与周博则退往商子乡。
天色接近傍晚,正在商子乡驻扎的蔡瑁,就已经得知了韩晞大败的消息。
“什么?”
此刻蔡瑁营帐内,他大惊道:“两千重甲步卒?沈晨哪来那么多甲胄?”
“卑等也不知啊。”
孙毅和周博单膝跪倒在地上,脸色惶恐。
“哼!”
蔡瑁大怒道:“尔等是不是想诓骗于我?”
“绝无此事。”
两人连连磕头,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
等确认了此事真伪之后,主簿胡政才说道:“明公,看来此事没有假。”
“沈晨居然有这么多战甲!”
蔡瑁脸色非常难看道:“而且还是最好的镔铁甲胄,恐怕我们根本没有兵器能够破开啊。”
“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斥候进来,说道:“黄门兵杀奔商子乡,新野城门也打开了,甘宁亲率大量人马与沈晨汇合,已经与我们不足五里。”
“好啊,他还敢来!”
蔡瑁咬牙切齿道:“擂鼓聚将,立即整顿兵马,我势杀此二人。”
“明公切莫冲动。”
胡政连忙劝住他道:“沈晨并非鲁莽之辈,他兵少我们兵多,他犹自敢来冲杀我们营帐,恐怕其中必有诈。”
“有诈?”
蔡瑁一下子清醒过来。
当初他在巴东大败,就是中了张鲁诱敌深入的计策,现在再想起来,记忆的伤疤浮现,让人心有余悸。
“不错。”
胡政说道:“沈晨狡诈多端,此时突击,恐怕就是想引诱我们出战,他后方必有援军,我们应该先观望一下方可。”
“唔......”
蔡瑁沉吟片刻,微微点头:“嗯,守规之言,甚是有理,下令诸将,于各营寨小心应对,关闭寨门,不要出寨与敌人交战。”
“唯!”
很快命令下达,各营都接到了不许出战的指令,纷纷聚集于墙头观望,无数弓手严正以待,等着敌人到来。
天色越来越暗,差不多是日入三刻,也就是下午六点钟的样子,天空就已经灰蒙蒙的,唯有西边已经落下山的太阳还在散发着余光,将西方的半边天空染成了火烧云彩。
而在北方的地平线上,所有士兵们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在了地平线尽头,紧接而来的,是东南方的唐乡方向,燃烧起了熊熊狼烟。
甘宁和沈晨兵合一处,总兵力一万余人,来到了蔡瑁的营寨外列阵,天色越来越暗,外面只看到乌压压一片人海。
有人过来叫阵,有人大骂蔡瑁,还有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在营寨外面响动。
等过了半个时辰,约黄昏初时的时候,正在寨墙上观望敌人的蔡瑁,忽然听到马蹄声传来,是后方从南门出去的斥候回来了,在营内纵马疾驰,来到了北门处向蔡瑁禀报。
“报!”
斥候单膝下跪道:“唐乡方向的狼烟已经查明了,是蔡阳方向的守军发现了襄乡有大批江夏水军过了大别山。”
“哈哈哈哈哈。”
蔡瑁得意地大笑起来,回头对胡政说道:“果然有诈,这沈晨当真是狡诈如狐,他带七千人过来驰援,让我们以为他兵少,实则有大队人马在后方,就是想引诱我们出战,他有重甲步卒,野外鏖战再加上援军,我军若出击恐怕殆尽矣。”
胡政连忙说道:“幸好明公没有上当,不过莪军恐怕也要撤兵才是,此次沈晨北上,恐怕带了不少人马,黄门兵又为天下劲旅,我们缺乏对付重甲步卒的方式,一旦他们断我们粮道,则危在旦夕。”
“这倒也是。”
蔡瑁皱起眉头,虽说“识破”了对方引诱他出击的计谋,可人家援军来了,就不怕正面和你打仗,他们的粮草都放在朝阳县,万一他们将营寨围困,转头去攻打朝阳县,那岂不是要凉?
巴东惨败的情况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