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以待。
广袤的江岸边有大量的丘陵、高山,山上建造了很多高橹,岸上同样有各种防御设施,用木头搭建的栅栏,用石头垒砌的寨墙,将整个江岸防线保护起来。
床弩、弓弩纷纷准备齐全,旌旗招展,甚至连投石车都有所打造,随时等待着江东水师从岸上进行突袭。
沈晨来到一处高山之上,远远眺望。
就看到在远处江面上密密麻麻数千艘船只遮天蔽日一般把整个江面都堆积起来,虽然敌人还在一里之外,可那阵势却无比可怕,令江夏水师如临大敌。
“风小了许多。”
沈晨一边看着江面,一边扫了眼旁边山顶上的旗帜。
一旁副将曲敢笑道:“是啊大都督,前些日子北风还是很猛烈的,这两日风势越来越小了。”
“这是个好消息啊。”
沈晨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继续看着江面。
便在此时,有一艘快艇疾驰过来,离岸边还有一百余步,快艇上有一人持弓搭箭,向着岸边疾射,插入了岸上泥土里。
士兵眼尖注意到那箭上绑着布条,便快步过去捡起来,交予前线指挥官苏飞。
苏飞看过之后,派人送到了沈晨这里。
沈晨拿过布条,扫了一眼,再抬起头看向远方,只见江东水师的船队当中,有一艘艨艟疾驰而来,距离江岸约三百米左右。
这是双方交战的中心,弓箭射不到,只有布置在山上的床弩可以射到,只是距离那么远,命中率堪忧。
“大都督,这是?”
一旁张南和曲敢都凑了过来,好奇不已。
沈晨笑道:“周瑜邀请我去江中一叙,看来他很想和我聊聊。”
张南连忙说道:“都督,不能去,小心有诈。”
“无妨。”
沈晨勒转马头,说道:“准备一艘斗舰,我去会会他。”
胯下战马似乎能懂沈晨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昂起头嘶鸣了一声,双蹄高高扬起。
这马便是俘虏自邢道荣的玉雒马,因见它甚是雄壮,让沈晨颇为喜欢,除了玉雒马以外,腰间还配了虎胆刀。
黄门亭有灌钢法,不缺钢刀。可百炼钢刀需要不仅要材料好,还要手艺极为高明的锻刀匠精心打造而成,因此沈晨发现这虎胆刀确实不凡,便一直佩戴着。
此刻沈晨骑着玉雒马,腰悬虎胆刀,勒转马头下山。山下苏飞已经接到命令,准备了一艘斗舰,二百来名士兵登船,等着沈晨到来。
沈晨下马登船,船只乘风破浪,迎着虽然已经小了许多,却还在呼呼吹拂的北风,迅速向着远处的江面驶去。
“大都督,他来了。”
波涛浩瀚的长江上,周瑜的船只随江波流转,上下起伏。船上凌统回到船舱向周瑜禀报,说道:“已经到了近前。”
“沈晨好胆色,无愧为虓虎之名。”
周瑜夸赞了一句,起身来到了甲板上,就看到一艘与他艨艟差不多大小的斗舰疾驰而来。
艨艟和斗舰都是中型船只,长有三十多米,虽然不像楼船那么夸张到宛如一座小型城池,但也有三层,可载二三百人,用于水上作战。
此刻双方靠近过来,两边船只甲板上都竖起木板,第三层的女墙边立起盾牌,一只只锐利的箭矢搭着,严正以待。
“周瑜!”
很快双方接近到不足十米,斗舰放下船锚,沈晨走到甲板上,左右护卫持盾保护,他厉声高喝道:“你要来见我?”
周瑜同样走出甲板,靠近船舷,他今天其实是来试探性进攻北岸的。
经过这十多天的侦查,周瑜发现江夏水师对湖口保卫森严,但因为岸防线实在是太长,薄弱点非常多,因此做出了上岸战斗的部署。
只是在开战之前,他还是想跟沈晨谈谈。
如果能够说动沈晨,让他投降江东,避免一场战斗,岂不是最好?
所以他邀请沈晨来此会面。
此刻沈晨傲然立于船头,少年英雄身材高大,体魄健壮,一身闪着亮银色的战甲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粼粼光芒,犹如战神临凡。
不过周瑜的卖相也不错,他身高八尺,体态修长,穿着战甲,披着大红色斗篷,腰间悬剑,面容更是俊朗不凡,儒雅之中又带着一股英气,不愧为古今第一儒将。
“沈晨。”
周瑜走到船头,笑着看着他说道:“许久不见。”
沈晨笑道:“周公瑾,别来无恙,一别三年了,听说黟县之战后,都督身体一直不太好?”
他们上次见面就是在建安十年黟县之战,沈晨水淹江东,那之后周瑜就留下了后遗症,似乎肺部进水感染,每年冬天都会咳嗽。
周瑜咳嗽两声道:“是啊,起居一直没调养好,常常咳嗽不止。”
“可用梨子煮川贝喝。”
沈晨与他像个老朋友一样,还贴心地教起了他止咳秘方。
周瑜便笑道:“多谢。”
“毋谢,毕竟你身体不好,是我的责任。”
沈晨笑了笑说道:“不过周都督此次唤我过来,不会是为了叙旧吧。”
周瑜正色道:“沈晨,你也是少年英雄,所谓良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