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这些都无关紧要吗?
“既然你觉得无关紧要,为什么不试试让自己忘了妻子的死?回到从前那个还没跟她相遇的自己,一个本分的考古学家。”明微接着出声。
“够了!明微,你别得寸进尺。”奥丁愤怒地转过身俯下,伸手把明微的耳朵绷直,“你知道我为什么敢用瑟尔特那样一个胆小的人为我去做那么重要的事吗?因为他的父母在我手里,我可没打算让他忘了自己的父母,每个人都有软肋,他是家人,你是陈璃画,我的是妻子,曾经是,如果我从我妻子的死总结出什么道理,那就是你可以抓住那根肋骨让人不得不臣服,哪怕让他把你的鞋舔干净,但千万要注意,别真的把软肋掰断,失去软肋的人跟野兽没有区别,再温顺的动物都会在那一刻跟你拼命。”
“所有参与我妻子死亡的人都血债血偿,那些人本可以不用面对野兽,他们明明可以用我妻子威胁我做任何事,但他们没有,我和我妻子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剩余价值,只为了某些愚蠢的保密工作便轻描淡写决定杀人灭口,他们做错顺序了,应该先杀我的,而不是先掰断软肋,死亡只是他们需要付出的最低廉的代价,你看我向来遵守这一准则,我照顾瑟尔特的父母,虽然想过除掉你,但没打算让陈璃画受任何伤,我不小看任何人,洛基向我说起你的事,那我便千方百计限制你的行动,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为我所用,直到世界终结。”
奥丁冷笑:“你不就替我带回了洛基吗?我们明明可以和平地等待末日,你问东问西的,难道觉得这个世界还能迎来明天?或许太阳还在转,地球还在转,但属于人类的肮脏时代将会结束,你要把心爱的人从梦里带出来亲眼见证鲜血淋漓的现实吗?如果你能成功,她甚至是个根本不记得你的陌生人,未免太残忍,我更建议你抛弃这个世界,她的梦才是属于你的现实。”
看得出来奥丁情绪波动得厉害,他们之间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吴可非想着,现在并非过问的时候,且他不会过问。
战神广场上,方圆百米无人可近,组织的特工已经赶到,可是这股强大的重力让大家只能在周围隔岸观火,飞雪顺着流光垂落,他们的子弹无法摆脱这股重力射向黑熊。
况且尚不知发生何事,怎么密教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埃菲尔铁塔上空的裂缝又是怎么回事?入夜,四处灯光亮起,可在密集的雪幕中,没人看得清奥丁的黑影就站在高处。
叶佳欣向指挥中心汇报:“我们无法突破密教神谕者释放的重力神谕,黄队还有多久到?”
他们身后,周唐林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同样没搞清楚状况。
“怎么回事?”他问叶佳欣,待对方说明情况,他直接走向了超重区域,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阻止,却恍然见到周唐林如履平地,走向了跪在地上的黑熊。
周唐林把手搭向对方的肩,白鲟等人的惨状被他尽收眼底,显然并非组织所为,极有可能是奥丁手笔,虽然不知为何,但这一刻黑熊或许不是敌人,他只是一个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当然,如果对方有任何异动,周唐林有把握瞬间制服,神谕者在他面前,与普通人无异。
“收起神谕吧。”周唐林说。
黑熊茫然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对方略显沧桑的脸上带有一些怜悯与慈祥,于是泪眼婆娑环顾四周,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受重力影响,但好像已经再没有什么值得深究了,在世界末日之前,他已经失去了整个世界。
“杀了我吧,我要去找她了。”黑熊抱起白鲟的遗体,重力在此刻恢复如常,他绝望走向诸多持枪特工,正在求死。
可是没有得到命令,无人开枪。
“我不想松开手去抢你们的枪,求你们杀了我吧,我罪无可恕。”黑熊一步步走近,白鲟洁白的裙摆拖过雪地,大雪纷飞中,活人抱着死者的身影万般凄凉。
“神谕!”黑熊大声呐喊。
“砰!”
子弹穿过眉心。
黑熊先是僵硬地顿住,然后嘴角扯动,似想微笑,生机消逝的眼里满是无奈与释怀。
他抱着白鲟倒了下去,陷入雪里,最后也没松手。
一位特工缓缓放下枪口。
重力恢复时,吴可非最先反应过来,瞬间抽出身后长剑,朝奥丁挥斩而去,却见对方霎时腾空而起,轻松躲过。
“准备好迎接暮色了吗?”奥丁撂下一句话转头飞进房间,他们不知道那房间里究竟有什么这么重要,三人连忙爬上狭小的楼梯,来到房间前。
奥丁面前摆放两本典籍,银环挂在《死灵之书》封面的人脸上,口中已然开始念诵咒语,银环突然绽放出夺目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那光芒如水般攀附在周围的一切物体上,然后往天空逆流而去,不知是否错觉,光之中似蕴藏声音。
如水之光从埃菲尔铁塔的塔尖汇入空中的裂缝,明微感觉大事不妙。
那四面八方皆清晰可见的裂缝突然涌出一道道灰色的气流,随后愈发浓郁,在弹指间以指数级增长,气流往上下四方涌去,一边向上攀升、一边向下垂落,就像空间漏了一个洞,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明微三人,他们下意识想挡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