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现在站的地方。”老妇人耷拉着松弛的面部肌肉,泪水在皱纹间流淌。
格洛丽亚皱起眉头:“然后呢?凶手逃走了?”
“我不知道,突然就消失了。”老妇人痛苦地捂脸,一位警方无奈叹了口气,对格洛丽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味很明显。
“你真的看到凶手的脸了?”格洛丽亚确认一遍。
可是一个杀人凶手在行凶之后被人发现会怎么做?他介意再杀一个人吗?正常的凶手在行凶之前一定不介意稍加掩饰自己的面容,在暴露之后也一定不介意多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妇人,这位凶手竟然直接逃走?
老妇人点头,说:“看面孔应该是一个亚洲男人,年纪不大。”
一位警官恰时开口:“我们的确在镇上的旅馆找到了唯一一个符合描述的游客信息,但那个人昨天就离开了这里,我们还查到了他出入境的记录,他在科林费尔待了三天,昨天去了伦敦乘飞机出境,而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为今天早晨,显然对不上。”
杂乱可疑的线索,格洛丽亚摇了摇头,她巡视房间里的书架,问道:“你丈夫很喜欢看书吗?”
“是的,他总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打扰。”
这与格洛丽亚的发现并不吻合,这里是有很多书籍,可书架上所有的书都没有被翻阅的痕迹,落灰厚厚一层铺满书架的空隙,并且此时死者的书桌上也没有书,倒是有一只笔和凌乱的纸张,看样子像是想写些什么。
格洛丽亚抽出其中一张,上面只有歪歪扭扭几个字母,反复辨认半天她才认出来。
“CURS?”
字面意思是恶狗、野狗,复数代表不止一只,也能当做骂人的脏话来理解。
格洛丽亚闭上眼睛,他为什么要在死前写下这个词?凶手显然是使用利器的人类,跟野狗有什么关联?还是说这个单词并不完整?
“curs、curse?”咒语、诅咒,他想写的是这个词吗?
格洛丽亚看向妇人:“你的意思是,你丈夫遇害的时候房间封闭,你是怎么目击的?”
“我在楼下,正好可以看到书桌前站着的人。”老妇人回答。
“有点意思。”格洛丽亚轻声自语,居然还是密室杀人,可密室杀人被看到真容还是少见的,当然,就老妇人这许多逻辑不通的信息来看,格洛丽亚也不会全信她说。
这房间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地方,于是她又仔细地扫视一遍书架,终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吸引了她的目光。
书架上所有的书严丝合缝,唯独那里,像是缺了一块,那里的落灰也最少,代表着曾有一本死者常常取出的书籍,而现在不知所踪,临时起意、杀人夺宝,那本书应该很重要。
地面上还有一些水渍,今天并未下雨,格洛丽亚摘下手套去触碰地面,冰冷,像是碎冰融化成的水,真奇怪,哪来的冰?她皱着眉头,死者脖子上也有淤紫。
格洛丽亚站起身来,没有戴上手套,她走向妇人。
她其实并不喜欢动用神谕,因为多数人的记忆并非那么美好,可当她遇到无法用现实的逻辑去解释案件的时候,还是有必要使用点额外手段用来辅助的,要知道许多超自然的事件仅凭现场证据根本无法还原真相,这正是普罗会需要她这种神谕者的原因。
她走到妇人身边,像是安慰那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几位警官不由得注意格洛丽亚的手,白皙修长,注视之下简直能够看到其中的血管,就好像那是一只从未见过太阳的手,从那双手套来看,事实正如此。
纷杂凌乱的画面迅速在格洛丽亚脑海中闪过,最后停留在这样一幅画面,就如妇人所说,她在楼下看到的一个男人站在窗前的书桌旁,他手拿着利剑割开了受害者的喉咙。
中国男人,或者说,男生,因为她觉得凶手看起来甚至不超过二十岁,这种年纪照理来说还是学生才对。
太奇怪了,妇人的确有精神疾病,格洛丽亚没处理过精神病人的记忆,她也有点拿捏不定。
“把你们查到的那个人信息给我。”格洛丽亚当即对警官说道。
格洛丽亚一手拿着嫌疑人信息,另一边用组织手机进入系统查询资料,输入姓名搜索。
“吴可非,神谕·霜降。”格洛丽亚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照片,跟她在妇人记忆中看到的模样一致,对方竟然真是IACO成员,可是就像警官说的,时间对不上,今天的吴可非应该在中国才对。
他为什么要杀一个普通人?
然后格洛丽亚动用了自己在普罗会的权限,查到了吴可非近一个月的所有活动信息,他几天前的确来过这里执行任务,那个时候威尔士刚经历了一场地震,虽然只有4.6级,但还是引发了不小的关注,毕竟整个英国历年来发生的有感地震屈指可数,4.6级已经是不知多少年来震感最强的一次了。
也就是那时IACO的卫星系统在威尔士侦测到了异常生物能量,代表这次地震似乎并非自然现象,吴可非就是被派来处理这件事的。
他的任务报告中描述,是一只成年的钻地魔虫来到地表产卵所引发的地震,有着极强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