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垮垮地仰着头依靠在沙发上,像一个正在后台等待登台唱戏的资深演员正悠闲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上妆。
等到温父那粗犷的声音不再从门缝里泄出,温母这才松了口气。
她伸出手捏着额温家招娣的下巴就是左右看了一下。
嗯,应该都打扮得差不多了,医院里那些孩子的脸上一个个地缠着绷带,贴着纱布还蓬头垢面的,只要把眼睛一闭,她都分得清谁是谁,别说不知名网友了。
正当温母要拿出手机给温家招娣拍几张照片的时候,家门忽然响了。
温母眉头一锁,她们家店不都贴出告示了吗?没过正月十五不出来做生意,怎么还有人跟不认识字一样一直敲门?
难不成
温母的心骤然提起,她没敢声张,和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温父对视了一眼。
温父指着她,点了点楼下的屋子,示意她带着温家招娣往那里躲躲。
温母点头,立刻拖着温家招娣就往屋子里走。
此时此刻,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在响着。
温家招娣被石膏包住的手指,正一下一下地点着。
这个敲门声呵,看来他这找人的本事倒是高啊,这才多久?就已经摸到了她家里了。
那就让她看看,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吧。
温父走上二楼拐角处的房间,他一脸警惕地站在窗帘后面,只轻轻翻动窗帘,借着缝隙往楼下看。
来人并没有穿着黑色或白色的警服,而是穿了一身看上去就格外矜贵的黑色风衣,手上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十分精致的礼盒。
虽然因为角度的局限他看不清那人张什么样,但隐约能感觉到他那身儒雅的气度。
应该不会有人打扮得这么引人瞩目出来逮人的吧?
温父内心的疑虑因为男人的装扮被打消不少。
他立刻离开窗户就往楼下走。
殊不知在他离开视线的下一秒,那个他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就这么不经意得抬头看了那扇窗户一眼,帽檐下,是他那双带着阴翳锐利的眸光。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你找谁?”
来人脱下自己的礼帽,彬彬有礼地朝着温父问好。
“这是温家招娣的家吗?”
温父警惕地上下扫视着这个男人。
“你是哪儿来的男人?找我闺女做什么?”
男人莞尔一笑:“温伯父好,我叫做金旭是招招的朋友,招招她之前曾帮过我一个小忙,我一直想好好谢谢她不过因为事情给耽搁了,这是晚辈冒昧登门带的赔礼,还请温伯父不要嫌弃。”
说罢,金旭就将这个看上去就格外精致的盒子塞进了温父的手中。
温父笑意盈盈地接过,然后就看到了盒子上硕大的四个字。
精品燕窝!
燕窝那可都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东西,那么一小片就要好几百甚至上千!
这人一送礼就送那么多?
这还真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吗?
想到这儿温父看着金旭的眼神都有些炙热起来。
“对了温伯父,招招人呢?我记得她不是个腼腆的姑娘,怎么都没见到她人?”
金旭眼带疑惑,一脸好奇地看了看温父后面黑黢黢只有一点昏黄灯光的里屋。
温父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看了金旭一眼,垂眸叹息。
“我闺女儿?哎这事儿说来话长啊,小金你进来说话吧。”
他侧过身子给金旭一个可以进出里屋的空间。
温家不算大,也不算小。
平凡家庭里会有的沙发电视机和躺椅客厅是一件不少,但在这些日常生活家居品后面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箱。
有做烧烤要用的签子,有调味料,还有各式各样的一次性包装盒就这么成箱成箱的堆放在屋内的各个角落,大幅度侵占了人可以活动的空间。
不过由于有人用心打理收拾,这些被人用稚嫩且娟秀的字体写上标签,并分门别类的纸盒箱子也不过是让屋子显得狭小闭塞却不算多么凌乱。
还颇有几分家里的温馨感。
不用猜也知道这些纸箱子都是温家念娣收拾的。
温父引着金旭往屋内走,他站在门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哽咽了一声。
“小金啊,不是我们家招招不愿意出来见人,实在是招招她”
“招招怎么了?”
温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推开了房间的大门。
屋内,只见温家招娣全身被扎紧绷带,毫无精气神地躺在一张宽仅1.2米的床上。
而温母?
她则是捂着脸,似乎是灵魂出窍了一样,就这么默默守在温家招娣的旁边。
“她在花缅的时候就遭遇了爆炸,一只脚和一条手臂粉碎性骨折!医生医生都说她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温父看着温家招娣颓然地说出了温家念娣之前撒得谎话。
金旭立刻就想起了那个晚上。
拍卖会进行时,他当时也在场,他原本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和温家招娣接触,从她身边知道那个赌石格外厉害的女孩信息,打从拍卖会发生暴乱他就一直在寻找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