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勇也看向李文军等答案,其实他也很好奇。
李文军笑:“怎么会。他要是大领导的儿子,哪里还轮得到我去公安局救他?”
李长明嘀咕:“也是。可是他说叫车就有车。我们矿区可是要周主任以上级别的人才能批准用车。”
李文军一摆手:“嗨,他不是农贸市场的管理员嘛,经常要拉货,所以能找到货车吧。”
李文勇信了,毕竟这么个小县城,能有什么大领导。他又望向远处的田野,说:“别管什么车,那都是真把你当朋友。以后可得好好报答。”
李文军:“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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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回去把赵林叫了出来,然后到了他的新办公室。
他已经跟电工车间的几个人,把这里的一些杂物清理打扫干净。
办公桌椅摆上了,是从仓库里淘来的旧桌子和椅子,缺了个脚,所以不要钱。
李长明帮他把那只脚补齐了,还重新刷了漆,看着就跟新的一样。
还有个半新的木质椅子,算是待客用的。
李文军拿出领带,朝赵林抬了抬下巴:“带上。”
赵林高兴坏了,比划了半天也带不好。
李文军叹了一口气,给他系好了,然后抱着手坐在桌子角看他。
赵林把脏兮兮的玻璃当镜子,照了又照,忽然回头说:“你知道你现在看我的眼神像谁吗?”
李文军眨了眨眼,问:“像谁?”
赵林一本正经地说:“我奶奶。你现在看我的眼神,真的跟我奶奶看我试穿新衣服的时候一模一样。那种慈祥喜悦的感觉简直了。”
李文军气笑了,踹了赵林屁股一脚,骂:“我擦,你才像奶奶。胡说八道什么呢。”
其实他刚才真的有一种好像在做梦一样的感觉:他没有重生,还是多年后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只是穿越了时空在看着这个年轻时的挚友。
赵林跳开了:“诶诶诶,别乱踢,踢坏了我的新领带。”
李文军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销售经理了。”
赵林笑得肩膀直抖:“额额额,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混个经理当当。”
“有点出息。这只是第一步。以后我们要把公司扩大,开到省城,开到海城去。”李文军搂着他的肩膀,笑着伸出手,指着前方,“我们在海城cbd建一座最高的楼,然后坐在顶上办公室里,透过巨大落地窗,穿过缭绕的云雾,俯瞰整个城市。”
赵林听得入神,虽然听不懂什么是cbd,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穿过云雾,但是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若隐若现棋盘一样的城市。
“我擦,想想都好帅。”
他喃喃自语。
李文军重重一拍:“帅吧。”
赵林眼前的幻象顿时烟消云散。
“轻点,轻点,你手劲儿真是越来越大了。我的骨头总有天会被你拍散了。”
李文军笑了笑:“你丫太弱了。好好锻炼。”
他也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们一起老去,他还能用布满老人斑的手拍赵林的老骨头。
而是不在赵林坟前哭泣,听人说他是怎么喝醉酒骑着摩托车穿过铁路,被飞驰而来的火车撞成数块,再被家人捡回来埋在矿区后面的小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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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给井下的弟兄们发了帖子,柳冬梅也给医院的同事们都发了帖子。
两个人专门去柳家了一趟。结果,柳解放避而不见,还关着门在里面骂:“滚!我柳解放没有你这样不孝顺的女儿。给我滚。”
柳冬梅回来又哭了一场。李文勇也气得想吐血,却只能忍着气安慰柳冬梅,说二老还在气头上,过一阵子就好了。
李文军想了想,去跟郝院长说了说,让郝院长来当女方家长。万一到时候柳家来人了,就让郝院长作为矿区领导代表参加。郝院长作为柳冬梅的上级,做女方家长,也不奇怪。矿区的好多年轻职工都是从五湖四海来的,结婚的时候,都是由单位领导做家长。然后小两口趁着婚假回双方的老家。这样就不用折腾两边的老人了。
一来交通不方便,路途遥远,二来有些偏远农村的也没有胆子出这么远的门。
郭副矿长也很够意思,立刻给李文军在3排分了一套一室一厅,还特地抽空来参加婚礼。
于是7月17日这天,婚礼就热热闹闹的举行了。
先是向墙上挂的领袖鞠躬,向家长鞠躬,再夫妻鞠躬,然后院长宣布他们结为夫妻。
那帮井下工一直比较粗鲁,又把李文勇当大哥一般,难得有这个机会折腾他,所以等家长一走,就开始闹得比较厉害。
要他们两个人闭着眼睛咬苹果,然后等他们凑近了,把苹果一抽,让两个人猝不及防的亲上了。
要他们两用嘴巴运送红纸,那张纸薄得像蝉翼,被口水濡湿了一下就破了,其实还是亲嘴。
医院的小护士看得面红耳赤,却又觉得很好玩,捂着脸从指缝里偷偷看。
李文军看得哭笑不得。想想自己结婚的时候,真是冷清,就学校来了个校长,张爱华做车间代表,一个同事都没有。顾展颜初来乍到,没有朋友,李文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