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轻轻托着顾展颜的下巴,让她可以抬头。
顾展颜的头发散开,披在他手臂上,好像上好的黑缎子。
李文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上涌,烧得脸上发烫,想也没想就低头吻住了顾展颜。
她的唇好甜,甜得像含了一颗水果糖。
那一夜模糊的,遥远的记忆,都被这温柔的香甜的滋味勾了出来,在脑海里重演。
那一夜,他分明很享受,怎么会脑梗到以为自己被人害了呢?
李文军忽然有些嫌弃自己。
他收紧了手臂。
顾展颜没有挣扎,闭着眼睛,像是很害怕,睫毛惊慌失措地微微颤抖。
李文军停了下来,望着她,想要确认,她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或是恐惧。
顾展颜却像是从梦中惊醒,忙张开眼退开,慌慌张张地起身,回到大床上躺下:“天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吧。”
李文军懊恼无比,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停什么停,功亏一篑。要不怂那一下,今晚上是不是就吃到肉了?
可是顾展颜明明就是害怕,他也实在是不忍心强迫她。
算了,再等等。
反正她都是锅里的肉了。
多炖炖,更入味。
就是现在明明饿了,却看着吃不到嘴里,实在是太痛苦了。
李文军苦笑着,悄悄起身去洗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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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展颜闭着眼睛,其实心跳得飞快,哪里睡得着。竖起耳朵听李文军的动静,听见他出去了,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种感觉好陌生,她是真的有点害怕,还有一点点,兴奋和期望……
李文军回来又躺下的时候,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
顾展颜忽然猜到他去干什么了,内疚涌上心头。
其实,他是她丈夫,要跟她做什么都合理合法。
下一次,她是不是要尝试着接受他。
不要再让他那么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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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早上到了厂里的办公室,整理归档合同,没坐几分钟,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是周立国打来的。
周立国小声说:“文军啊,前两天有人举报你用废旧收音机做配件,质量有问题。这个事情,昨天王矿长已经反映到市里去了。省里和市里几个电子厂都在打电话或者写信上去,要求严惩文军电子厂。你要有心理准备。”
李文军想了想,淡定地说:“谢谢周主任告诉我这些情况。”
“唉,不用客气,我也想电子厂越来越好。”周立国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
李文军盯着电话,冷冷一笑:怎么着,看我去市里进原料了,就坐不住开始暗中捅刀子了?
那就接着停产呗,看谁会接手,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些电子厂落井下石,也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市场的蛋糕只有那么大,他吃的多了,别人就吃得少,甚至是没吃的。
同行相轻,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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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电话又响了。
李文军定了定神,接了起来:“喂,我是李文军。”
磷矿的矿长:“哎呀,文军同志啊。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传言啊。”
李文军淡淡地说:“是说我们用旧收音机的元件做对讲机吗?”
磷矿矿长说:“是啊。我相信你,可是也还是要来问问。毕竟是公家采购的东西。”
李文军笑着说:“您最近用了觉得效果怎么样?”
磷矿矿长说:“挺好的。我们这一次大会用了,都说效果很好。”
李文军说:“您买的是我们的b级产品。本来上面就注明了部分元件会采用环保材料,就是回收材料。你可能没注意到。其实b级和a级就是元件新旧的差别。效果不会相差很多,但是便宜一些。你要是介意的话,就拿回来换a级的去,补个差价。要是不介意,三个月内包换,如果坏了,我给您免费换a级的。两年保修期内任何元件,坏了,我给您保修换新元件。”
磷矿矿长一听:“哦,那就这样吧。反正也不影响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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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给陶光明打了个电话:“我等下过来找你。”
“给我送对讲机?”
“还有别的好东西。”
“呵呵,我怎么听着不像好事。”
“在农贸市场等着我,别乱跑。”
李文军找了个大盒子,把对讲机包装好,装在里面,然后回家把那块金星墨玉放在包里挎在肩上,骑着单车进城去了。
陶光明坐在农贸市场的办公室里,他那些小跟班歪歪斜斜在门口坐的坐,站的站。陶光明脚搭在办公桌上,衣服也不扣,敞开着露出胸膛,仰面坐着。
李文军哭笑不得:难怪派出所接到举报就把陶光明抓起来。他这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
小跟班们一看到李文军立刻站起来鞠躬:“文军哥。”
李文军笑着点头:“我跟陶光明同志有事要单独说。”
陶光明指着李文军搬来的箱子:“来。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