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回到家,把石头洗干净又扔到床下的篮子里,洗了手又回到李长明他们这边。
顾展颜牵着点点回来了。
桌上也摆好了饭菜。
仔姜烧鸭子,紫苏炒苦瓜,还有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肉和丝瓜汤。
点点兴奋地扬着手里的纸,对李文军说:“画,画。爸爸,我画画了。”
李文军接过一看,三团蜡笔糊的东西,不知道是啥。
点点一本正经地指着其中那个最高的:“这是爸爸。”
然后指着边上稍矮的:“这是妈妈。”
李文军明白了,指着最矮那个:“这是点点。”
点点拍手:“对的,对的,是爸爸,爸爸真聪明。”
李文军哭笑不得,指着后面无数可疑的线条:“这个呢。”
点点:“爷爷奶奶伯伯嫂子。”
李文军一本正经地说瞎话:“点点画得真好,爸爸一眼就认出来了。”
顾展颜说:“点点真棒,这么小就知道透视关系了。爷爷奶奶和伯伯伯母站得远,所以看起来要小一点。”
李文军对顾展颜的敬佩又多了一层:果然是当老师的,连夸人都夸得与众不同。
点点兴奋地眼睛都瞪圆了,那是遇见伯乐的欣喜,重重点头:“对!小一点!站得远。”
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发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做了,还能遇见懂得欣赏自己的人。
李文军仔细又看了看:“爸爸最黑,点点和妈妈最白。”
点点拍手:“对爸爸黑,妈妈和点点白。”
她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在李文军手里:“送给爸爸。”
李文军重重亲了一下点点的额头:“谢谢。爸爸找个画框裱起来。”
真好,以后他能挂在客厅里的画不只是顾展颜的自画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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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柳冬生在门口敲门:“我干完了。”
刘翠红忙迎了出去:“哎呀,冬生啊,留下来吃饭吧。”
柳冬生摇头:“不了。”
刘翠红还要挽留,柳冬梅知道柳冬生的脾气,忙说:“哥,你辛苦了,快回去吧。”
柳冬生点点头,就要走,忽然又回头对李文军说:“刚才有客户打电话给你了。”
李文军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户打电话来,柳冬生不要说错话得罪人才好。
柳冬生说:“他说,他姓陶,明天上午给你送保险柜到家里来。让你在家等着,别乱跑。”
李文军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陶光明。还好。
柳冬生像是看出李文军的担忧了,又说:“我说,谢谢,我会转告,然后就挂了。”
李文军忙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柳冬生这次才真的走了。
柳冬梅听得一愣一愣的。
柳冬生走后,她忽然红了眼眶。
李文勇低声问:“怎么了?”
柳冬梅勉强笑了笑:“没,只是有点感慨。军少真是有本事。我哥竟然也可以高高兴兴地干这些脏活累活。要是一个月前,不管谁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
李文军笑:“不是我有本事,是他自己想改变。这就是内驱力。人是要遭遇一些事情,才会由内而外的想向上,真正地长大,这是好事。”
大家默默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柳冬生是因为柳解放摔了胳膊,缺钱治病,就忽然改变了。
那李文军呢……
其实家里所有人,这一个月里都忍不住暗暗琢磨这件事。他们把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李文军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怎么会忽然做出这么大的改变。
“啊,对了,妈。我和小顾礼拜天要去一趟县城。要麻烦您帮我照顾点点一天。”李文军说。
没等刘翠红点头,柳冬梅立刻说:“我礼拜天休息,我来带点点。”
自从给柳解放从市里治胳膊回来以后,柳冬梅对顾展颜格外亲热,知道的知道她们是妯娌,不知道的会以为他们是亲姐妹。
顾展颜到矿区后,也是第一次跟同龄女同志关系这么好,十分珍惜这种友情。
李文军和李文勇巴不得她们两好好相处,所以都默契地配合她们。
点点开心地对柳冬梅说:“嫂子,我要跟你玩医生护士的游戏。”
李文勇苦笑:“叫伯母,怎么还纠不过来了。辈分乱七八糟的。”
点点噘嘴:“就要玩嘛。”
李文勇好无奈:“重点不是这个。”
柳冬梅抿嘴笑:“好,要伯伯当病人。”
李文勇忙摇头:“我要练球。哪有空跟你们玩过家家。”
柳冬梅无情地拆穿了他:“你一天只有四个小时练球,其他时间可以陪我们玩。”
李文勇见自己的算盘落空,眯眼盯着李文军:“自己的孩子,自己带。”
柳冬梅笑嘻嘻地对李文军说:“别理他,我最喜欢点点了。”
顾展颜和李文军哭笑不得。
李文军之前理解不了,现在知道,一个人想要孩子的时候,是真的一看到小孩,眼睛里都会发光那种。
就好像狼外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