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一桌,除去李文军和李文勇,刚好两桌。
这两天李文军都在弄一个文件折腾到很晚。
广播里放着保留曲目《祝你一路顺风》,车厢摇晃着,让李文军更加昏昏欲睡。
列车员开始在车厢里查票。他们十个人票全部在李文勇身上,李文勇拿出一叠二指宽的厚厚的小卡片车票递给列车员。
“全部是到省城?”列车员例行提问。
“是。”李文勇回答。
列车员笑:“今天真是奇怪,这一车厢的都是去省城的。”
队员们已经进入状态了。
“炸弹,炸死你们这个王八蛋。”
“我擦,你个蠢货,我是对门,你炸我,你有病吧。”
李文军被他们吵得睡意全无索性拿起刚才李文勇扔郑跃华的报纸出来看。
报纸上有个收音机厂在征求电视广告。
他盯着那个广告,嘴角勾了勾:杀戮的时刻,又到了。
明天就直接把广告词寄到厂里去,几百块又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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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员推着小推车路过,一边走一边叫。
“同志们把脚收一下啊,瓜子花生橘子水,香烟啤酒扑克牌,有同志需要吗?”
火车上的这些东西比下面贵,但是不需要票就能买。有些还是农村供销社买不到的东西。所以很受欢迎。
队友们一人买了一瓶橘子汽水,“啪啪啪”的打开了盖子在喝。
“啊,爽。”
“咱们矿区的高温费什么时候能改成发汽水票?”
李文勇笑:“回去我跟工会说说。”
“哇,太好了。”
“队长威武。”
李文勇:“诶诶诶,前提是你们好好打,拿个冠军回来,别光想着吃喝。”
大家都齐刷刷转头看着李文军。
猛然被所有人盯着,李文军忙收起贪婪的笑容,一脸茫然:“看我干什么。我只是广告商。”
“少来,你好好打,比什么都强。”
“就靠你跟队长配合了。你们两个组合天下无敌。”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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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肚子疼。”孙杰忽然捂着肚子叫,“我去一趟厕所。老大你来替我打一会儿。”
李文勇哼了一声:“嗤。懒人屎尿多。赶紧去……”
孙杰的对手叫到:“孙杰你故意的吧,是不是手气太差,打不下去,才要老大来帮你。”
“就是。”
“滚,老子肚子痛死了。”孙杰哼哼唧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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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小时,孙杰还没回来。
李文勇都打了好几把了,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混蛋是掉厕所里吗?”毕竟是他带队出来,每一个队员的安全,他都有责任。
他打开对讲机说:“喂,孙杰,你是掉粪坑了吗?”
孙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忘带纸了,老大叫人帮我送点纸来。”
其他人哄笑起来。
“蠢货。有你这样的吗。”
孙杰在对讲机里叫:“鬼知道这个厕所原来没有纸的。”
“上哪里的厕所都没有纸啊。”
“你特么是皇帝吗?上厕所还要人送纸。”
车上的乘客立刻全都围过来看李文勇的对讲机。
“诶?这是什么?”
“电话吗?”
“不对,我没看到电话线。”
“收音机吧。”
“胡说,你见过播音员跟你对话的吗?”
“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要是能这样就能跟远处的人讲话,那岂不是到哪里都能打电话,太方便了。”
李文勇不理周围人的喧闹,看了一眼其他七个,问:“谁去?”
大家都叫:“我才不去。”
“就让白痴在厕所里待着吧。”
李文勇说:“来吧,抽牌。谁抽到的牌面最小,谁去。”
孙杰又在对讲机里叫:“老大,快点,我腿都麻了。马上到站了。”
列车车窗是透明的。
快到站的时候,列车员会把卫生间锁起来,以免各种污秽之物全部留在车站铁轨上,弄得臭气熏天。
站台上全是乘客,到时候孙杰被缩在厕所里,就要光着屁股跟站台上的乘客大眼瞪小眼了。
李文勇回答:“啰嗦,给我老实待着。”
他拿了七张牌,给七个人抽。
最后郑跃华抽到了方片3,不能再小的牌。
其他人拍手笑着推郑跃华:“赶紧去。”
“记得多带两包纸。”
郑跃华拿了卫生纸,骂骂咧咧去了:“特么的这个死黑三号。老子真是倒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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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过来问李文勇:“这位同志,请问你们拿的是什么。”
李文勇:“我们电子厂生产的对讲机。”
那人忙说:“我是做服装生意的,在穗城,正好需要这个设备。”
李文勇朝李文军抬了抬下巴:“问他。他是厂长。”
李文军是整个队最年轻的。
本来乘客们都只觉得他挺帅,相比同伴都要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