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望着他的背影感叹着:“厉害,厉害。”
“军少真是要什么有什么。”
“诶?就是,你说他买不起,他‘啪’一下买了一台回来了。电视机什么的,跟玩似的,说买回来就买回来,都不用想。”
“听说之前有人把他的车胎给扎破了。”
“呵呵,全矿区就他一家有车,肯定很多人眼红了。你瞧着吧,说不定还要出事。”
正说话,看见郭铭哲拎着皮箱远远过来。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默默侧身让路。看着他路过走远。
然后大家议论的话题又改成了郭铭哲。
“哎呦,可怜啊。看看被军少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像只夹着尾巴的流浪狗。”
“他是挺可怜,可是这事也怪不了军少吧。”
“大学是要开学了吧,看样子他这是要去火车站坐火车去省城上学?”
“可不是嘛?之前郭矿长和杨护士长把郭铭哲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上学都是他们两个人帮他买好票,送他去车站看着他上车。现在连送都懒得送了,让他自己一个人去车站。”
“唉,觉得丢人呗。都怪郭铭哲自己太贪心,惦记军少的东西。”
“何止是他,想想三个矿长的儿子。”
大家又看了看郭铭哲几乎要消失在氤氲暑气中的瘦小背影,打了个哆嗦。
刚才对李文军的嫉妒愤恨的心,顿时烟消云散。
算了算了,三个矿长都这样了。李文军惹不起。眼红归眼红,还是不要起什么坏心眼了。
“听说赵家那小子跟着军少都挣了不少钱。”
“岂止是赵家啊,邮局的秦家的闺女那不也在电子厂工作吗?现在还是骨干,一个月五十块钱呢。五十块钱啊。眼红不。”
“哎呀,电子厂什么时候扩招人啊。真是看着肉吃不到嘴里,太让人难受了。”
“谁知道呢,前一阵子叫技校的几个学生去做零时工,都一块钱一天了。比我们还赚得多。”
他们现在只想着怎么跟着李文军赚钱,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是怎么恶狠狠的诅咒李文军会出事,和心灾乐祸地谈论李文军的车子被人扎破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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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在电子厂门口停下车。
对面维修车间的人和电子厂的人都跑出来看。
大家七嘴八舌围着车议论。
赵林一脸惊讶::“诶,军少?你又把这辆车开回来了?”
李文军:“是,我买下来了。”
郑跃华:“哇瑟,好帅。等我学会开车,让我也开开呗。”
李文军笑:“行,等你学会了,再说。”
郑跃华点头叹息:“我不知道啥时候能学会。”
张爱华对李长明说:“啊呀,长明同志,你可养了个好儿子啊。啧啧,直接开了一台车回来,要是别人想都不敢想。”
李长明心里很得意,嘴里却说:“哼,有什么好的。臭小子,就会乱花钱。”
张爱华:“军少会挣就行了。再说他花钱也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李长明听着这些话心里越发舒服和得意:话说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连他这个亲爹都不得不佩服。
胡春桃靠在墙上,憨憨笑着,看大家笑闹。
柳冬生一声不吭上来帮老王头把东西拿进去。
老王头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说:“啊,可算是回来了。”
院子里的花开得比之前还好。
柳冬生帮老王头把东西放到了小屋子里说:“这段时间我住在这个屋子里,昨天已经把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打扫干净了,然后花也每天浇了水。我爸说花要下肥才能开得好。我就下了点鸡粪。”
老王头拍着柳冬生的肩膀:“行啊,小子,长进了,还会种花,还会换洗被套了。”
柳冬生被夸了,低头用脚尖划着地面的泥巴。
黑条忙坏了,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对着每一个人摇尾巴,享受着大家的抚摸和打招呼。
“黑条,你回来了。”
“嚯,好家伙,大家去做工程都晒黑了瘦了,就你一点没变黑,还胖了。你瞧瞧你,胖的油光发亮,尾巴都甩不动了。”
大家忍不住都笑起来。
“可不是,黑条可没法再黑了。”
“黑条,你可别再胖下去了,以后还要抓贼的。”
张爱华低声问李文军:“听说前几天你的车被人扎了轮胎?”
李文军点头:“是。”
张爱华皱眉:“那你要找个车库才行,这保不准又有人眼红来扎你轮胎。”
李文军叹气:“也不知道停哪里好。”
郑跃华说:“我们维修车间后面不是有个小车库吗?之前建在那里,是打算给送设备的卡车停的。好像现在也没有什么大设备送过来,就一直空着。”
张爱华点头:“诶对,你可以先停那里。等你找到车库再挪走。”
李文军:“这样不好吧。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张爱华嗤笑了一声:“你实在不放心,就跟周主任说一声,一个月象征性给1块钱停车费,不就完了吗?周主任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