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哼了一声:“有事快说,以我的定力,没什么值得我炸毛的。”
陶光明说:“谭凤娇在查顾展颜的底细,都打听到我这里来了。我没理她。估计她不会罢休,还会通过别的途径查。”
李文军皱眉:“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
陶光明指了指地上:“她爸就是这个县的二把手。”
李文军皱眉:这个县虽然又穷又小,可却是他的大本营。得罪二把手,好像也不太好。
他嘀咕:“这女人真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太让我恶心了。”
陶光明坏笑:“谁要你魅力大呢。要我是个女的,都要不择手段得到你了。”
陶光明朝李文军抛了个媚眼。
李文军恶寒到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对陶光明扔了个纸团过去:“滚,好好说话。”
陶光明说:“你看,叫你不要炸,你还是炸了。”
李文军抿嘴说:“怎么冲我来都没关系,冲着顾展颜和点点去让我不能忍。”
陶光明一听笑容也凝结在脸上:“我擦,这疯女人不至于冲着点点去吧。她要敢打点点的主意,老子弄死她。”
李文军沉默了一下才说:“所以我才紧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点点和顾展颜身上出点事,他都受不了。
—————
九月一日,全国所有孩子最痛苦的一天,因为这一天,只要不是世界末日,就是开学日。
经过漫长的暑假,子弟学校和幼儿园的家长们像是赶着野马入笼子一样,赶紧把孩子赶着来上学了。
技校那些本来在电子厂实习的孩子们,领了工资,也高高兴兴回去上课了。
木工车间被搬到了更宽敞的大车间里,李文军招的那些木匠们毕竟都是熟手,做了两三天就能各自负责一个方面了。
李长明就只用画部件图,把部件做出来,然后自然就有人把这些部件装配好,打磨抛光,上蜡晾干。
李长明和陈子琛就能专心做陶光明的茶台。
剩下两套茶台,也快做好了。
—————
按照惯例,新学期每个学校都会进来一些新老师和师范学院快毕业的实习的老师。因为高考的恢复,整个社会对教育也忽然重视起来,所以这个学期就连实习的老师都比往年多了一倍。
这些人有些是自己找来的,有些是教育局统一安排的,有些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通过不同人的态度,就能分辨出这个人是用哪种方式进来的。
一般来说,谦逊好学,能力强又抢着干活的,分配的岗位比较辛苦的,都是自己来联系的。这种人,指望着以后能分配到子弟学校,所以抓紧一切机会表现自己。
岗位相对好,但是还是要干活,跟别人说话相对客气的,是教育局统一安排的。他们以后来不来子弟学校,很难讲。子弟学校只是一个跳板,没跳起来,那就落在这里;跳起来了,那就只是他们的一段实习经历。
还有一种就是通过关系被教育局安排来的或者直接进来的。这种就像是皇上点妃子侍寝一样,看中哪个学校就来哪个学校,子弟学校能被点到,受宠若惊,但是也战战兢兢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所以基本上领导都不敢叫这种人干活,见到也是客客气气的。他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没人敢说他。
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同志让顾展颜看不出她的来头。听说这位女同志来的时候,校长亲自到门口迎接,应该是第三种。可是这个女同志对她的却很谦逊客气,又似乎不太像。
喻明洁把那位女同志领到顾展颜面前对顾展颜说了一句:“顾展颜同志,这个学期,你负责谭凤娇同志的实习。我要去带早自习,你们两个自己熟悉一下。”
顾展颜觉得眼前这位叫谭凤娇的女同志很眼熟,却一下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起身淡淡微笑,伸出手:“你好,谭凤娇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说。”
谭凤娇忙接住顾展颜的手:“顾老师,久仰你的大名。您的业务能力是整个子弟学校英语专业最强的。所以我特地要求这个学期跟您学习,希望不会给您添太多麻烦。”
这句话,让顾展颜对谭凤娇的印象很好,至少对方是一个认真学习的态度。她想可能就是比较合眼缘,所以觉得眼熟吧。
她看了看手表说:“我第一节有课,你可以先熟悉一下课本和教案,有什么不懂的,等我回来再问。”
谭凤娇忙拿了本子和笔说:“我想去听顾老师讲课,可以吗?”
顾展颜笑:“当然可以,只是第一节课都是用来收心的,可能听写提问比较多,几乎不会讲新内容。”
谭凤娇点头:“怎么让学生收心,也是门大学问,我正好想学习。”
顾展颜拿了书本和教案:“行,那走吧。矿区的孩子比不得城里的,有点皮,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
顾展颜刚把门推开,一个篮球“嗖”地一声迎面飞过来。
谭凤娇吓得后退一步捂着嘴叫了一声。
顾展颜却一只手把球接住然后淡定走到讲台上,把球放在讲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