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摇头:“没有,我都是叫新郎新娘。”
不是他不尊重陶光明和季如诗,而是纪裁缝从来都不在意这些。按她自己的话,任何人在她眼里都跟那个木头人偶一样,只有尺寸的差距,没有别的区别。
就算李文军正儿八经向纪裁缝介绍陶光明和季如诗,纪裁缝也不会理会。
毕竟来矿区这么多年,矿区里,纪裁缝能认得并叫得出名字的人也屈指可数。
所以李文军就没费这个力气了。
陶光明和陶光慧压根就没跟纪裁缝说上几句话,就更没机会告诉她这些细节了。
他们两个一齐摇头:“没有。”
陶光明苦笑:“我怀疑她压根就不想知道我们的名字。”
季如诗点头:“是了。是了。”
她也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纪裁缝说她没去过冀城,没听说过季家,却能准确说出季如诗的姓是季节的季。
她没有认错,纪裁缝就是她要找的人。
陶光明和陶光慧会季如诗打哑谜一样的回答摸不着头脑。还有刚才季如诗那反常的表现也是。
陶光明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季如诗浅浅一笑,摇头:“没事。我们走吧。这个婚纱效果真好,我好开心。”
明媚无邪的笑又回到季如诗的脸上。
陶光明也开心起来:“可不是,我松了一大口气。”
陶光慧感叹:“人不可貌相。真是想不到这山沟沟里,还有这样的高手。”
她回头对李文军说:“文军啊,真是谢谢你。我们之前确实是有点不放心。”
李文军笑:“慧姐不用客气,这么重要的事情直接交给第一次见面的人去做,是谁都会有点担心的。”
李文军看了看手表:“现在也四点多了,你们要不要在我家吃个晚饭再回去。”
季如诗说:“我要回团里办点事,就不打扰李文军同志了。”
陶光慧和陶光明刚好觉得这么多人跑到李文军家里去不合适,也顺势告别了。
李文军其实也就是客套一下,知道季如诗赶着回去打电话把她自己刚才发现的重要事情告诉家里,绝对不会留下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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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回到家里。
顾展颜今天刚好回来的早,已经把点点接回来了,看李文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怎么了?婚纱不合适?”
李文军摇头:“没有,他们很满意,还生怕被人拿走,今天就拿走了。”
顾展颜笑:“那你这是怎么了?”
李文军说:“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第一眼见到季如诗就觉得她很眼熟,很亲切。”
顾展颜点头:“是,你那时候还笑我说我和季如诗一见如故是因为我们都长得一样漂亮,脾气也一样。”
李文军轻轻搂着她的肩膀:“我今天才明白原因。”原来这世间的一切都不是偶然,都是有缘故的。冥冥之中,上天似乎都已经安排好了。
要不是顾展颜觉得季如诗面善,两个人关系这么好,季如诗也不会听顾展颜的建议来找纪裁缝做衣服。季如诗也就见不到纪裁缝,李文军也不会想明白这件事了。
顾展颜抿嘴:“你别打哑谜,直接告诉我好吗?”
李文军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原来这个纪裁缝跟我们的缘分,还不只是现在这么简单。不过她好像不愿意被人知道,那我就先不说了。反正很快,这件事就会见分晓了。”
顾展颜还是不明白,不过她听李文军说纪裁缝不想被人知道,也就不再追问了。
如果纪裁缝想要她知道,自己会告诉她。如果纪裁缝不说,她就顺纪裁缝的意思,让她保守这个秘密。
有时候,守住一个秘密,才能让人能熬过苦难和孤单。
她太明白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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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感觉季如诗有事瞒着她,可是又不好逼问。在看见季如诗在他停下车后就匆匆告别,他更加肯定了季如诗要赶着回去给家里打电话。
是为了说明纪裁缝要做头排主座的事?还是为了证实什么?或者是别的事情需要告诉家里?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她这么急切,一定是大事。
陶光慧这会也感觉到了季如诗的匆忙,皱眉问陶光明:“小季怎么回事?”
陶光明望着季如诗的背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你说我要不要去查一下?万一她有什么难处,我还能帮帮。”
陶光慧摇了摇头:“别。她要想让你帮忙,自己会说。我们上次去查她,她还好没生气。现在你们都要结婚了,你还弄这些小动作,以她的脾气估计直接就不结婚了。”
陶光明骤然出了一身冷汗忙点头:“是。那算了。等她自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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焊工班和钳工班把不锈钢水箱做好,检测时间也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李文军就请了几个人帮他把这个搬回了家。
家里的灶已经被拆了。工人们把那个不锈钢水箱连同进出水管放上去。
本来李文军说随便叫几个同志来就行,赵学亮却坚持亲自来安装焊接好所有水管,在水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