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点点头:“好说。”
电子厂的职工们立刻在李文军身后说:“厂长,不能就这么原谅他们了,算上跟郭铭哲一起盗用你的发明,这都是他们第二次想坑你却没做成了。”
“就是,厂长,这种人不能再信了。”
李文军笑着抬了抬手:“各位不要激动。我心里有数。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我。”
大家一听都安静下来。
李文军对那几个厂长说:“几位厂长,我刚租了地,准备扩大生产。那个关键元件,产量又有限,我们自己用都不够,所以呢,我不打算卖那么多给别人了。”
厂长们一听,面面相觑,各自心里又开始疯狂的打算盘。
其中一个试探着问:“李厂长打算一个月拿多少出来卖?”
李文军笑了笑:“也就一个月十个左右吧。”
厂长们在心里骂开了。
“一个月十个,一个厂都不够,这是故意耍我们吗?”
“还说不计较,这不就来了吗?”
“无耻,说得比唱的好听,转眼就坑人,真是说一套做一套。”
“大家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这是想让我们内讧,好看笑话。”
其中一个笑了笑说:“一个月十个,我们轮着来买,也行。”
李文军说:“这样也好,不过因为要抽出人来专门做这个给你们,成本太高了,价格也会比原来高一点。”
厂长们疯狂地交换着眼神。
“特么的,什么成本太高,原料算上人工也就几块钱。我们也做过,只是做出来效果没有你的好而已。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敲诈我们。”
“这是要狮子张大口啊,还让不让人活。”
“那又怎么样,专利报告上是讲了原理和结构,可是没说怎么样才能做得好。最后还是只能跟他买。”
厂长们忍着怒气,问:“多少钱一个呢?”
李文军:“五百一个。”
“特么的,这比抢储蓄所还快。眨眨眼就净赚四百九十多。”
“这是要把人逼死啊。”
然后他们忽然就意识到:五百一个,一人两个,刚好一千。不就是把他们身上带的钱都搜刮光了吗?
厂长彻底怒了:“这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
“是的。这等于是没有利润了。”
“我们要去产业协会投诉,你这是垄断,敲诈。”
李文军沉下脸:“明码标价,买卖自愿。我并没有拿刀子架在你们喉咙上逼着你们买。如果要投诉,尽管去。我这里忙,几位好走,不送。”
他说完就进去了。
那几个厂长尴尬地立在那里。
其他电子厂的职工拍手大笑:“闹着要买,卖给你们,你们要得起吗?”
“还说我们是什么东西,你们又是什么东西,个个一副高人一等的嘴脸。就凭你们说哈这口气,活该倒霉。”
那几个厂长灰溜溜地走了。
在路上唉声叹气:“唉,真是把人活活憋屈死了。”
“关键还没办法还击。我真是太看不惯他了。”
“他也太嚣张了。”
“诶,陈厂长怎么没跟上?”
“娘的,那个软骨头,肯定是去找李文军买五百块钱一个的元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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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刚在办公室坐下,一个人就在门口小声叫:“李厂长。”
李文军抬眼一看,是陈厂长。
刚才陈厂长一直缩在他们后面。
他知道陈厂长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又贪小便宜的人。若要说被怂恿,刚才那几个厂长里面,就陈厂长有可能是被怂恿的。
陈厂长小声说:“我来买两个元件。这一次是我昏了头,跟着蒋厂长办了错事。这个多出的四百块,算我跟你赔礼道歉。不过以后要是一直按照五百一个,我们厂子可能就开不下去了。现在对讲机是我们的主要盈利产品,要是一个元件都五百,我们就完全没有了利润……”
李文军也没想过要把同行都挤兑垮,毕竟他现在也吃不完那么多市场份额,而且这些都是公家企业,真把所有同行都挤兑垮了。上面可能也会让他的厂子活不下去。
其实他只是想让这几个人认错,受点教训,长点记性。
人作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次他们联合起来坑他,他忙着把厂子稳定下来,没工夫好好教育他们。
这一次,他们自己又送上门来,他怎么会错过这一次机会?
“咚、咚、咚。”
李文军垂眼用指尖轻轻点着桌子,似乎在思索陈厂长的话。
陈厂长觉得那声音像是敲在他心上,有些紧张。
毕竟李文军的一句话,就能决定他这个厂子能不能开下去。
几分钟,像几年那么久。
他结结巴巴地小声说:“我个人事小,厂里还有一百多个职工,他们要是因为我个人判断失误就……还会给政府和国家添麻烦。这个责任太大,我实在是承担不起。”
李文军听他这么说,还是有几分担当的,终于淡淡出声:“看在同行的份上,看在你厂里一百号人的份上,我就只这一次收你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