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淡淡回答:“农业局的同志对基站的意见太大。我们觉得还是遵从大家的意见为好。不要勉强。”
韩局长说:“哎呀,这个毕竟是新兴事物,大家有误解也正常。现在经过我跟大家做思想工作以后,大家都同意在农业局楼顶修基站。如果你实在是觉得进我们农业局检修测数据麻烦,把之前菜地里那个基站恢复也是可以的嘛。反正台子都还在那里,恢复也很方便。”
李文军说:“说起这个事,我还忘了。因为一直很忙,我没有来得及去公安局报案。有人蓄意破坏国家财物,阻止省重点工程的实施。如果抓到了,连他的上级也要跟着被问责。”
陶光明差一点笑出声,捂着嘴偏开头。
韩局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文军同志,真的要追究这件事吗?”
李文军冷冷地说:“韩局长怕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我也不会勉强。想要背地里搞阴谋,我也绝不怂。再说,这是省里的项目,是你想设就设,想不设就不设的?我正要打报告给省里,向领导反映一下这个问题。基站很快会在全省铺开。如果每一个选的点都是这样,以后的工作根本就没法开展。我建议省里领导好好研究一下这种情况,以及以后怎么应对,奖惩措施等等问题。”
其实他可以一开始就这样。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会让人觉得他太喜欢告状,这么小的事都处理不了,没有本事。二来,这种当面打人脸的事情,他喜欢自己来做,这样才痛快。
韩局长一听,这是要把他当作反面典型来处理啊。别说是以后没得升职,就连现在这个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
韩局长忙放软了声音:“哎呀,李文军同志,这一次真的是我昏了头,听信小人谗言。我错了。”
李文军说:“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我求证,而不是没有搞清楚就到处散播谣言。你这样做,严重妨碍了我们的工程进程。这一点,我也会向省领导反映。”
韩局长吓得脚都软了:“李文军同志,请你务必多多包涵,要我们怎么弥补都可以,千万不要打报告去省里,不然我就麻烦了。我上有老下有下,家里一大帮子人要养活……”
李文军说:“韩局长应该知道是谁把我的基站的不锈钢管锯断的吧。”
韩局长支支吾吾地说:“不……不知道。”
李文军说:“哦,那就等你查到再说。不然我就要请公安局的同志帮我查了。”
韩局长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安全,哪里会为别人遮掩担责任,忙说:“我大概知道是谁。”
李文军嘴角抽了抽,说:“嗯,那你让他再找人焊接回去。”
韩局长心里恨得不行,却没有办法,只能小声说:“那个钢管你们不是收走了吗?”再说也不是焊个不锈钢杆子就行,上面还有天线什么的。
李文军说:“等那个人把焊接师傅找到,给我打电话。我再把所有东西都运过来,一次性装好。”
其实李文军那天把钢管放在百货商店的仓库里了。从仓库里运过去,自己找人焊接,不用半小时就能全部弄好。
可是他不想,他偏要那人当着他的面焊接好,给所有人树立个榜样。让大家知道,想要给他挖坑,打他脸的人,最后自己的脸会被打得有多疼。
韩局长说:“不用这样吧。”虽然不用他去做,可是这样也等于是打他的脸。而且是要他们自己送脸过去给他打。
李文军淡淡地说:“韩局长,你可能没搞清楚局势,我并不是在跟你商量。”
李文军的意思已经那么清楚了,乖乖来认怂,他就把这事抹了,不然就一定要让韩局长和锯不锈钢杆子的人不好过。
韩局长差点没忍住摔电话,咬紧后牙槽,才把喉头一口老血咽下去:“行,我叫他去焊接师傅,然后找到了立刻给你打电话。”
李文军挂了电话,长长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朝陶光明抬了抬下巴:“怎么样?你也该认输了吧?”
陶光明的笑瞬间消失在脸上,垮着个脸问:“认输。你要我帮你找什么?”
李文军被他变脸一样快的表情变化,逗得笑出鹅叫声:“额额额。还没想好。你等着我召唤你。”
陶光明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为什么要嘴贱,跟你打什么赌呢,就静静看着你折腾就好了。”
李文军笑:“我知道那是因为你担心我,所以我领情,决定给你几块玉料。”
陶光明眼睛瞪得大大的:“送给我?”
李文军冷笑:“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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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局长挂了电话,气得直骂娘:“特么的,李文军你欺人太甚。”
可是骂娘归骂娘,基站还是要建起来。不是能不能用传呼机的问题,而是李文军肯不肯放过他的问题。
他抽了一支烟,给副局长打了个电话,叫他来自己办公室。
副局长正为买了传呼机在单位没法用的事情伤脑筋,所以一进门就说:“局长,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让李文军把我们这个点的基站又重新立起来才行。”
韩局长闷闷地说:“可不是嘛?我刚才就给他打电话了。”
副局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