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回答:“您能平安回来。他们高兴啊。”
李长明下车,点点老远就跑过来。
李文军有点紧张生怕点点扑到李长明身上,把他撞到。
点点却和黑条停在一米开外,仰头看着李长明:“爷爷你好了吗?我可以抱你吗。”
李长明红了眼眶:“我的小心肝,等爷爷坐下来,好好抱你一下。”
点点一听很高兴,屁颠屁颠跑了进去,用尽全力拖了个小椅子出来,给李长明坐下,然后抱了一下他。
李长明说:“哎呀,有我家点点抱我一下,爷爷真是什么痛都忘了。”
黑条走过来,靠着李长明。
李长明摸了摸黑条的头:“这次多亏了黑条啊,不然满崽没那么快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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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等点点睡了,李文军上前轻抚着顾展颜的背。
他知道她也被吓得够呛却没人安抚她。
顾展颜转身抱着他的脖子,抽噎着:“以后别再这么冒险了。”
李文军轻叹:“不好意思,又让你担惊受怕了。可是我亲爹和哥在里面,我必须要去救他们。”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冒险,之前都是别人想来伤害他,他只是被动防御。
顾展颜说:“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要我跟两个孩子怎么办啊?”
李文军安慰她:“没事没事,我有把握。”
他忽然身体一僵,把顾展颜拉开,望着她的眼睛,问:“两个孩子?”
顾展颜红着脸,带着鼻音说:“我怀孕了,上个月就没来月事,去检查了,医生说有两个月了。”
李文军狂喜:“啊,太好了。我又要做爸爸了。”
顾展颜捂住他的嘴,指了指身后的点点。
李文军狠狠亲了她好几下,说:“谢谢。”
顾展颜破涕而笑:“你要真这么想要这个孩子,就稍微安分点。我的心脏真受不了。”以前随他怎么混账,只要回来了就行,知道他不会去拼命。
现在他倒是浪子回头,可每天她都怕他回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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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光下来后,就只有陈克己一个矿长了。
虽然他有靠山,却还是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黄铁矿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黄铁矿了。
半年前,“文军电子厂”是抱着黄铁矿大腿生存的小作坊。
这一次矿洞彻底被埋了,要重新挖洞。等到黄铁矿再次产出矿石,也是至少半年后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这半年里黄铁矿的所有效益都来自李文军交上来的管理费。
黄铁矿实际上已经彻底成了李文军的附属企业,只为他提供人员、资质和场地,靠他养活。
大家都猜测,李文勇会被提拔为副矿长。
一来资历,业绩、名声他是年轻一辈最高的,二来他有个弟弟叫李文军。
因为就算这一次矿业局委任了别人,最后也会被李文军搞下来。最后还是只能让李文勇上。
陈克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市矿业局来询问陈克己推荐谁做副手时,陈克己毫不犹豫推荐了李文勇。
反正李文勇众望所归,也是矿业局的理想人选,他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然后李文勇就在一月中旬被任命为副矿长,主管生产、文体和供销,搬进了之前郭建光的办公室。
矿里的所有人都感叹:什么风水轮流转,在李文军这里风水,运势就是个屁!
他想要谁下,谁就得下,他想让谁上,谁就能上。
他三个月前说李文勇二月份能当上矿长,大家都讥笑他痴人说梦话。
结果,李文勇不但成功当上矿长,还比李文军之前估计的时间早了一个月。
这事问谁,谁都得写个大大的“服”字给他!
李文勇当上矿长后,第一天上班,站在那红墙黑瓦的办公楼群前面,心里一阵激动。
半年前,他还觉得这里遥不可及,现在却成了这里的主宰!
真是跟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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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叫李文勇摆酒庆贺高升。李文勇却拒绝了。他觉得这事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本事,一大半都靠李文军的能力。而且他的前领导倒霉了,摆酒庆祝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何况刚发生过矿难,还有他的属下遇难,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庆祝。
李文勇托陶光明买了几瓶啤酒回来,说请陶光明和李文军两个人喝酒。
然后他拉着李文军、陶光明坐在电子厂新厂房的屋顶上,啥也不说,只是喝酒。
远处河水淙淙,两岸白雪皑皑。大地一片蓝光。
景色还是很好的。
李文军和陶光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不好问,只能默默陪着他喝闷酒。
一没有配菜,又不说话,还冷死个人。
李文军心里直犯嘀咕。
按理说喝闷酒找醉,不是应该喝白的,比较快吗?
李文勇的酒量他是知道的。这么几瓶啤酒,别说是三个人喝,就算李文勇一个人喝也醉不了。
等到所有酒都喝完,李文勇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我要做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