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两个电话,唐兆年一刻不敢逗留,气冲冲地回去了。
李文军和陶光明也没有心思吃饭,直接回了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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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李文军的传呼机忽然嗡嗡响,迷迷糊糊起来一看,是杨守拙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回电话。”
才想起电话线拔了,杨守拙打不进来。
他忙起来,插上电话线,拨通了杨守拙的电话:“喂。我是李文军。”
杨守拙声音冷得吓人:“隔壁百货和那个工厂都一夜被人搬空。搬不走的货被人一把火烧了。”
李文军拿着电话,走到窗边掀开窗帘往物流点那个方向看。
那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半边天空都被映红了。
在漆黑的夜里犹如炼狱一般,看着骇人。
杨守拙接着说:“他们烧仓库就烧仓库,还差点连累我们。还好我们的房子都是用钢筋混凝土和不锈钢搭建的,不容易着火,不然我们就白修了。要是有人员伤亡,麻烦就更大了。他么的,我都忍着不去理他,他还来招惹我,真是不想活了。”
杨守拙狠狠挂了电话,震得李文军耳朵发痛。
李文军放好电话,坐在那里叹气:本来他还不想借刀杀人,没想到季青韬自己要惹上了杨守拙。这就怪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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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口来了一辆满载货物的小货车,通关文件上显示是箱包。
值班同志检查了文件无误,手续齐备,正要放行。
值班的班长从里面急匆匆跑出来,说:“等一下。”
值班同志经常遇见这种事,有时候上面要求反复检查某些货物,就收回了准备把文件交还给司机的手。
班长对司机招手:“同志,请把车开到这边来。”
司机不知所以,乖乖照做。
倒是随车人员神色有点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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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一个穗城货运公司的职工,货物是上面安排他运的,所以没什么可问的,被人带到外面等着。
班长把随车人员带到房间亲自询问:“你们运的什么?”
随车人员:“箱包。”
班长:“什么牌子的。”
随车人员:“路牌,小牌子。”
班长:“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
随车人员:“我交代了啊。就是路牌箱包,运去港城打算卖给小商贩。”
班长冷笑:“既然有牌子,为什么要把商标拆了,我看你是打算到了港城再把商标按上去,当成驴牌卖吧。好大的胆子,造假卖假,还敢从关口过。”
随车人员:“冤枉啊。我们就是路牌。国家哪条法规规定小牌子的箱包就不能过关,卖到港城啊。”
班长问了半小时,随车人员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
最后是随车人员不耐烦了,说:“这位领导。我又没有犯罪,手续也齐备。你们这样拦着我是不合规定的。如果耽误了我交货,我可要到你领导那里去告状。”
正说着,有人敲门。
班长打开门一看是杨守拙,忙打招呼,让开道。
杨守拙凉凉地说:“这批货昨晚上有人报失。”
班长说:“啊,这样。原来是脏物,幸好扣下了。”
随车人员一下站了起来:“不可能,这是我们自己工厂生产的。”
杨守拙冷笑说:“既然是自己厂子里生产的,为什么不正大光明贴上商标,要躲躲藏藏。你们的厂子在哪里?”
随车人员报了个地址。
杨守拙摇头:“生产许可证呢?我没见过哪个厂长会觉得自己的产品羞于见人,除非产品质量有问题。”
随车人员:“我们的产品没问题,放到港城任何大百货公司都能以假乱真。”
杨守拙点头:“嗯,以假乱真,果然是造假。这个地址,昨天被你们纵火,造成国家财产损失重大。两罪并罚,足够判个二十年了。”
那个随车人员愣了一下,跳起来想冲出去,被旁边的人按住。
警车呼啸而来把随车人员押上了车,又呼啸而去。
有人叫司机调转车头,把那一车货拉到了公安局,卸在堆放赃物的仓库里。
司机说:“货没运到目的地,我回去怎么跟我的领导交代呢。”
公安对司机说:“我们会向市运输局通报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先把车开回去吧。”
司机没办法只能开着车走了。
杨守拙在外面下车,货车刚好从他面前经过。
他觉得驾驶座上一闪而过的侧影很眼熟,问办事的公安:“那个司机叫什么名字?”
公安想了想说:“没注意,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好像是什么强吧。”
杨守拙低声咒骂,指着那车:“快把他拦下来,他是主犯。”
公安冲了出去,可是那车开得很快,一下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公安同志立刻打电话给交管局。可是现在交管局联系执勤的交警也挺费劲,有没有手机和对讲机,等他们全部通知到,人早跑了。
杨守拙又立刻派人去市运输公司追查,结果市运输公司说李强是临时工,因为常跑港城的司机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