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挂了电话就骂骂咧咧:“都多少年了,还不能体谅我的苦心。真是小气又冷血。”
李文军叹气:“你的态度也不见得好。”
唐兆年眯眼:“要你管。”
李文军咂咂嘴:“唉,也不知道我们在帮谁。”
唐兆年脸一红,转移了话题:“饿不饿,我叫人煮碗面来。”
李文军:“别急,你再叫几个人去盯着这个地址。小心不要被对方发现打草惊蛇了。”
他又写了几个字。
唐兆年皱眉问:“这又是谁。”
李文军说:“甘强盛现在的住址。陶光明有可能就被藏在这里。”
唐兆年忙去打电话了。
李文军等他挂了电话,才说:“叫钟振华他们上来,开始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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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朋生效率挺高的,一个晚上就查得清清楚楚。
李文军好像有通天的眼一样,不知道找了谁,把设备被转移的情况也查出来了。
然后唐兆年以偷窃,侵吞公司资产为由向法院起诉,证据确凿,又有人在法院力挺他,所以判决很快,追回了一大部分资产。
然后债务有些跟泰力本业完全无关的,也被分割开来,要求泰力原来的老板自己偿还。否则泰力投资的董事会就要向他追债。
虽然泰力老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不过那些债务人至少不会来找唐兆年的麻烦了。
唐兆年的压力小了好多。
股民的信心也回来了一些。
股价微涨。
不过这还远远不够,毕竟泰力的经营状况太差。
需要一笔强大的资金跟热钱对抗,把股价强力拉回来了。
唐兆年心里直嘀咕,李文军之前说有人会跟他谈。可是放眼李文军身边就没有能有那么大能量的人。到底是谁会来跟他谈?
再不来,就要真的进入退市程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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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强盛那边开始慌了。本来他答应把钱在泰力过一次手是为了洗钱,没想到李文军他们这么一弄,直接把他的二十亿给套回去了。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可是有人叫他稳住,甘强盛笑着在心里暗骂:“稳住个屁,丢钱的不是你们,你们当然稳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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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兆年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李文军却淡定地不得了,因为并购的事情,他已经插不上手了。该他做的,早已经做好了,所以现在反而是最闲的人。
他每天出去东游西逛,也不说去了哪里,只跟唐兆年要了一辆车。
这一天李文军从关口接回来一个人—杨守拙。
唐兆年忽然意识到要跟他谈的人就是杨守拙。
杨守拙坐下后说:“我有钱救你,但是你要让出你手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现在市价跟你买,虽然现在看着,你好像吃了一点亏。等股票涨回来,就能扯平了。”
唐兆年脸上肌肉跳了跳,望向李文军。
李文军微微点头。
唐兆年不甘心就这样又变成马仔,挣扎着说:“你们就算攥着百分三十也说不上话。”
杨守拙笑了笑:“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
唐兆年忽然意识到,他们一直在悄悄买入股票。
不过港城证券市场,要求一般公司的公众持股量,不能低于25,不然就会进入退市程序。
他们是担心再买散户股票会触发退市程序,也是到了逼他让位的时候了,才来跟他谈。
杨守拙见唐兆年犹豫不决,站起来要走:“如果我们不占有绝对的控股权,就没有救你的必要了。无利不起早,唐先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唐兆年咬牙切齿半天,才说:“好。”
他都被逼上绝路,差点自杀,现在能保住大部分身家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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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城的几个大企业高调宣布合资入股泰力投资,然后顺利接棒。
三方约定,人事任免、财务监督,技术和生产由李文军来负责,唐兆年进行日常维护和管理。杨守拙只代表投资方定期来审核财务。利润按占股比例来分配。
杨守拙很满意,离开港城的时候郑重跟李文军握手告别:“李文军同志这一次的布局和节奏掌控很完美,不愧是高手。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李文军笑:“好,合作愉快。期待我们下一次见面。”
他们两个心里都清楚,这一次不过是国外资本来试试水,真正的恶战还没开始。
港城未来几十年都是中国和外国资本交锋的主战场。
李文军亲眼见识过,所以体会更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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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拙一走,唐兆年觉得这几日压在自己心上的千金重担都忽然消失了。
他想起什么,问李文军:“说吧,你最近都在悄悄忙什么?”
李文军皱眉说:“找陶光明。我把港口所有的仓库,船舱都找了个遍,没找到陶光明。都一个星期了,他总要吃饭,也没有见人每天送饭。就算是陶光明不用吃喝拉撒,那些看守他的人也要啊。所以他能被藏到哪里去呢?”虽然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