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轻轻摇头:“这一招不管用了,不用浪费时间。”
曹雪莉轻叹:“我对你是真心的。为了见你一面,我不惜厚着脸皮向黎淑娴要来这个给你送请帖的差事。没想到,你这么绝情。”
李文军淡淡地说:“曹小姐的条件不差,不如向黎淑娴小姐学习一下,洁身自好,走正路,说不定也能跟她一样找到良人。”
曹雪莉彻底恼了,把请帖放下,转身拿了包昂着头走了出去,然后对着走廊里的人说:“诶,陶光明先生,你也在啊。”
李文军有些苦恼地摸了摸额头:啧,麻烦了,被这家伙知道了。
黎淑娴肯定是故意叫他来听的。
陶光明没出声。
曹雪莉的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下楼而去。
李文军起身出去。
陶光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脸震惊靠在墙上。
李文军哭笑不得:“不至于,不至于,你进来听我慢慢说。”
他托着陶光明的手肘。
陶光明好似个牵线木偶,僵硬地走了进去,坐在茶几边。
李文军转身关上了门。
陶光明被那声音惊醒,转头看着李文军:“告诉我,刚才那个女人说的不是真的。”
李文军装傻,问:“哪一句?”
陶光明咬牙切齿:“还有哪一句,就是你和顾展颜离婚那一句。”
李文军说:“嗯,真的。”
陶光明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李文军:“你你你,竟然离婚了!那天你们去民政局,果然是离婚。你还骗我是补办结婚证。”
李文军叹气:“我是为了孩子和老人家才隐瞒啊。你知道了的话,肯定会憋不住告诉我哥。”
陶光明气得说不出话来,憋红了脸,又忽然捂着脸开始抽泣:“天啊,怎么办,你竟然离婚了。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离婚呢?!真是活活把我气死了。”
李文军哭笑不得:“你哭什么?又不是你离婚。”
陶光明愤怒地嚷嚷:“肯定是你小子提出来的是吧。”
李文军叹气:“还真不是。是顾展颜提出要离婚的。”
陶光明:“那她肯定被你气昏头了,没想明白,或者有什么误会。”
李文军:“是有误会,我解释了,她也明白了。而且我让她多考虑一周再说。结果她还是坚持。”
陶光明:“你这混蛋,就算她要离婚,你怎么能同意呢。”
李文军:“你知道的,她那性子不能勉强,不然会走极端。”
陶光明一时词穷,恼羞成怒,气急攻心,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了:“别狡辩,你就是有钱了出去拈花惹草,玩野了心,喜新厌旧是不是?”
李文军抿嘴看着他。
陶光明深深吸一口气:“来吧,狡辩吧,啊不,解释吧。”
李文军淡淡地说:“你觉得,如果我不在,顾展颜有没有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下去的能力。”
陶光明完全没有想到李文军会这么说,一愣,开始骂骂咧咧掩饰着心里闪过的恐慌:“放屁,好好的。你怎么会忽然失踪。”
李文军轻轻摇头:“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既然能忽然回来,自然也就能忽然离开。就算是重生前,他不也是自己跑了抛下顾展颜吗。
他后来一直在想,那时候如果李文勇再变通灵活一点,有别的谋生手段,而不是眼睛只盯着矿井,是不是就不会死也不会有后面的悲剧。
顾展颜如果能更坚强,更开朗一点,说不定就能熬过最艰难的时候,等到他回头的那一天。
他不是要埋怨谁,只是在琢磨要怎么样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虽然没有了吴仁新,还会有刘仁新、张仁新,这个世界从不缺卑鄙低劣的人。
唯有自己强大,才是能应对一切的法宝。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逼着身边的人成长、变强。
陶光明抿嘴,不情不愿地回答:“之前有点困难。现在……”
其实顾展颜对李文军的依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大家都觉得这是两个人感情好的证据。
最近顾展颜好像忽然醒悟了,事事亲力亲为,不肯向李文军求助。这一次解决子弟学校的危机,她也解决得很漂亮,让大家刮目相看。
“你也看出来了,那我的心血就没有白费。”李文军微微点头,“其实她不能独立我也有责任。”
她离开家到矿区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一来就嫁给了他。
他那时候虽然浑,却也为她挡了所有风雨,后来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顾展颜遭受的最大挫折就是跟他结婚了,社会经验少得可怜。
陶光明结结巴巴:“那那那,你就算要锻炼她,也不需要离婚。”
李文军无奈地说:“你在反复说同一个事情是陷入死循环了吗?我再说一遍,是她提出来要离婚的。她虽然是我的爱人,可是也是个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我尊重她的选择。”
陶光明:“说不定她现在后悔了,等着你再跟她复婚呢?你就不能主动点,再把她追回来吗?”
“我的身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那我是什么?我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