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说:“你说吧。测试飞机的时候也要用到我们的假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文军:“什么真的假的,你还想用真人测试啊?”
陶光明:“少打岔,我的意思是,飞机发动机都没看到一个,你做什么飞机测试?”
李文军说:“很快会有的。”
陶光明:“很快是什么时候。”
李文军说:“今晚做梦就有了。”
陶光明:“我去,原来你果然在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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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他们又回去接着研究怎么放传感器了。
传感器是另外一个团队研发,据说已经被李文军打回去几次了。
李文军说:“人都撞散架,你们这边传感器一点反应也没有。”
果然要折磨,是大家都受折磨,谁也别想从李文军“魔掌”下幸免。
最后传感器团队说是电子元件厂的元件达不到要求。
李文军说这个问题很快会解决,让他们先做别的。
传感器团队的人心里直嘀咕:“怎么解决?市电子元件厂照现在这样内斗,明摆着会一日不如一日。除非换供应商。”
以李文军的脾气,除非是电子元件厂换厂长,不然大概率短期内他只会逼着电子元件厂改进产品质量。
可是李文军这一次竟然说不管,就不管了,也不给电子元件厂打电话,也不再催传感器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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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果然空降了一个人来电子元件厂做厂长,然后把蔡胜利降为管生产的副厂长。
新厂长一来就否决了蔡胜利之前的所有做法,而且停止给李文军供货。
蔡胜利毫不犹豫递交了辞呈。
领导们都来找他谈话,劝他不要意气用事,要能升能降。
蔡胜利从头到尾都不说话,只听着,然后坚持要辞职。
领导们没有办法,只能批准了。
电子元件厂的职工很恐慌。
大家都明白,这个厂能一直保持这么好的效益都是因为蔡胜利能折腾,还有李文军的支持。
现在两样都没了,很快就会变得跟化工厂,电器厂一样。
只是大家没有蔡胜利那样的勇气和决心,只想着电子元件厂现在效益还行,怎么也还能撑几年吧。
不行到时候再说。
李文军这边的新厂房盖好了,单独租了一层楼的给蔡胜利。
蔡胜利做了几年的厂长,设备什么的烂熟于胸,加上有李文军的支持,新厂组建得很快。
大家觉得李文军完全有能力自己开个电子元件厂,为什么要把生意让给别人。让别人做也就罢了,还借钱,租厂房给人家。
不理解……
李文军却说,以后这里将会成为一个大城市,会不断地有新企业入驻。
这只是个开端,大家要慢慢习惯并且接受。
再说,他也不能什么都攥在手里。
陶光明忽然想起李文军之前说十年之内达到十万人的事。现在离讲这句话的时候,也差不多五年了,算上前三期住宅小区的人和学校所有学生,差不多五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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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胜利给出的工资比市里的厂子高出一半,电子元件厂那些有远见的技术人员毫不犹豫辞职来这里跟着蔡胜利干了。
气得电子元件厂新厂长和上面的领导骂蔡胜利挖墙脚,骂离开的人是叛徒。
反正他们自己是横竖没有错的。
他们代表集体,代表国家,别人只能配合,不能有自己的思想。
李文军和蔡胜利觉得有些好笑:有些人是永远叫不醒的。
厂子开工第一天,李文军带人来给蔡胜利庆祝。请了锣鼓队,放鞭炮,热热闹闹搞了一场。
蔡胜利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红了眼眶。
李文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的。早一点还更好。”
蔡胜利抹了一把脸说:“文军啊,我其实真的是在赌一口气。”
当年说一声退伍就退伍,给了他一块菜地就要建电子元件厂。
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要再建一次厂。
而且是被人用这种方式从自己一块砖一块瓦建起来的厂里逼着离开。
他不服气,而且好生气。
这些人不就是以为他四十多了,不敢反抗吗?
他偏要抗争一下。
上过战场的人,要是没有咬牙拼下去的狠劲儿,压根就活不到现在。
李文军自然能理解他的唏嘘。
中年再重新创业,需要的勇气比年轻的时候多太多。
没有了年轻时只管往前冲的傻劲儿,却多有上有老下有小需要瞻前顾后的许多无奈。
其实他重生前,也试过人到中年,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要重头开始。
那时候是唐兆年拉了他一把。
而且那时,他没有牵挂。
李文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哥,我知道你一定行。加油干。”
蔡胜利说:“是,加油。”
既然是新厂,厂房建设和设备也都是按照最新最高的要求来的。
再加上蔡胜利那股子拗劲,出来的产品质量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