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他们出来的时候,陶光明还没醒。
他们只能把陶光明扛到后座,唐兆年来开车。
杨守拙说:“要想一下怎么说服雷托才好。”
李文军没回答,却问唐兆年:“黑海的港口怎么样了。”
唐兆年:“还没头绪,黑海的港口特别麻烦,你也知道,黑海沿岸的国家,没几个太平的。”
李文军开始摸额头。
唐兆年和杨守拙太熟悉他这个动作了。
他用手指点桌子的时候是有了办法,在控制自己的节奏。
摸额头就是真的伤脑筋,在努力想办法。
李文军又问:“我们最近的港口在哪里?”
唐兆年:“希腊,爱琴海边上。”
李文军再不说话,起身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间打了几个电话。
那边乌索叫人送信,说已经跟雷托打好招呼了。
陶光明晚餐之前终于醒了。
唐兆年毫不留情地讥笑陶光明:“你为什么不直接晕到明早,还能省一顿饭钱。”
杨守拙说:“这顿饭省不了,他估计就是饿醒的。不然他家陶然像谁?”
陶光明恼羞成怒:“闭嘴,你们晕血试试。”
吃晚饭的时候,陶光明问终于露面的李文军:“是不是搞定了?是不是要回去了。”
杨守拙翻白眼:“想得美。还要去乌克兰呢。”
陶光明拍了拍胸脯:“呼,乌克兰总没有黑帮了吧。”
唐兆年冷笑:“乌克兰的那帮人比俄罗斯的要可怕多了。俄罗斯这个叫旧黑帮,好歹还讲信用,乌克兰那个叫新黑帮,什么缺德事都做,而且翻脸跟翻书一样快。”
陶光明一听,立刻没有胃口了,小声说:“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唐兆年笑:“别啊。我们去了乌克兰一样要司机的。签证都办了,多玩两天,不然可惜了。”
李文军拍了拍陶光明的肩膀说:“到了乌克兰,我们三个各有各的职责,真的需要你来开车。放心,我怎么带你来,就怎么带你回去。”
陶光明嘀咕:“听说你也是这么跟翻译说的。”
李文军:“对啊,我不就好好把他带回去了吗。所以你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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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个小时后,李文军他们到了跟雷托位于基辅的办公室外。
跟乌索他们遮遮掩掩,把枪放在衣服里不同,雷托的手下都是直接拿着武器守在外面。
陶光明虽然守在外面的车上,但是依旧腿软得厉害。
还是跟以前一样,跟黑道打交道的时候,唐兆年唱主角,李文军和杨守拙不出声。
雷托的头发是赤金色,比李文军还年轻几岁,看着儒雅温和,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心狠手辣,好勇斗狠。
可是李文军心里却很清楚,这家伙绝对是他见过所有人里面最阴险狡诈,脾气最暴躁的。
为了衬托唐兆年的气势,在他坐下后,李文军和杨守拙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雷托没理唐兆年,却对李文军和杨守拙抬了抬下巴,问:“谁是李文军?我不跟别人谈。”
李文军和杨守拙只能都坐下了。
李文军说:“我是李文军。”
雷托说:“就是你想要米—24?”
李文军点头:“是。”
雷托点头:“我喜欢跟年轻人谈生意。老的那一辈,思想已经跟不上了。”
唐兆年听他叫自己“老的那一辈”被激得差点站起来。
桌上有个比巴掌稍大的厚玻璃烟灰缸,拿来抽脑袋特别合适。
杨守拙和李文军一左一右按住了他。
唐兆年深吸了一口气,抿嘴没动。
李文军:“你能弄到吗?”
雷托:“能,老实告诉你,这个月我已经卖出去一架了。这东西,压根就不愁卖。说说看,你能给我什么?我对钱不感兴趣。要是你除了钱,没有其他的东西给我,大家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今天肯花时间跟你见面,只是因为乌索打电话给我,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
李文军淡淡说了两个字:“银行。”
雷托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李文军说:“我可以帮你在乌克兰开银行。雷托先生是学经济的,自然比我清楚银行的重要性。”
雷托明显很兴奋,却怕李文军他们看出来,努力维持面无表情。只是他灰蓝色的眼睛闪出的激动光芒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他当然知道开银行的作用,有银行作保,煤矿作抵押,他就可以随便收购并购任何企业,还可以玩股票,操纵金融,玩政治。
那样赚钱比光买卖矿石和日用品快多了。
他一直都有这个想法,资料什么的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办法让事情继续走下去。
他很快冷静下来,摇了摇头:“开银行不是那么容易的,开了以后,要有人来存钱才行。”
李文军说:“如果有西班牙和米字国银行入股呢。”
杨守拙和唐兆年看了他一眼:这混蛋要支持乌克兰黑手党开银行,是疯了吗?
雷托歪头想了想:“要看是什么银行。”
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