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公司食堂。
三人坐一桌吃饭。
“彬彬,我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啊,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想吃我的肉啊,给你。”庄彬彬说着舀出几个丸子到对面的餐盘里。
“谢谢,我是想问,你对个人专感兴趣吗?”伶潜不断搅着白菜粉丝。
庄彬彬咽下嘴中浸满汤汁的米饭:“害我以为多大的事呢,我只想当一条咸鱼,翻个身还是咸鱼的那种。个人专神马的听着压力就很大,我才不要受这个罪!”
“这样的话,你能不能帮我和叔叔说一声,把机会让给我。”他声音小很多,听着没底气。
“我太能了,别担心别担心,我看你胃口又不好了,多吃点,交给我吧。”
伶潜没怎么求过人,很不好意思,脸红到耳朵根,像熟透的苹果,眨巴着眼睛努力平复心情。
从段肖晗的角度,近距离都看不见毛孔的皮肤充满诱惑,让人想上手戳一戳。
他心猿意马,秉持着行动派的优良品质,手指毫不犹疑地怼了上去,滑滑软软的,像棉花。
不拘小节的伶潜直男了一辈子,少见得被整不会了,僵在那不动。
段肖晗的心理活动更是精彩绝伦,让人大跌眼镜,自动把伶潜当成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站在那供人欣赏就发挥无限价值,这一戳更是印证了他的想法。
段大少爷在食堂乱哄哄的背景音下,以嘴角还沾着米粒的狼狈形象,毫无出息的,猝不及防的,犯起了花痴。
“离我远点。”手指被无情挥开。
电光火石间,段肖晗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还生我气呢?我就是一吃醋,一着急,口不择言了,因为一个路人甲和我生这么大气多没必要啊!”
自从那个胖子的事伶潜就没有主动找他说过话,启动了“劳模”开关,练舞愈加拼命,甚至在公司过夜,比隔壁没出道的练习生回得还晚。
“你忘了刚才经纪人说什么了,保持距离。”伶潜推开他。
“唉唉,我还在这儿,你们打情骂俏注意点场合啊。”庄彬彬火上浇油。
“我吃好了。”伶潜端着装菜的盘子悻然而去,留下满满登登的一碗米饭。
段肖晗幸灾乐祸道:“这回是你惹生气的,跟我没关系!”
“放屁,我这么可爱,潜哥对的我好还用说吗?他怎么可能生我的气!一定是你!”庄彬彬用眼神警告他。
段肖晗一筹莫展,含泪吃了两碗米饭。
deon三人当中,伶潜的音乐个人风格最鲜明,是唯一实力过硬,能和专业歌手并驾齐驱的,公司很快找到最适合他的一档综艺,十几位音乐人自动分组,开展不同音乐主题的舞台竞技。
和伶潜搭档的是出道两年的男爱豆,陆池。
他在饭圈有个出名的外号——小天使。这人没什么脾气,温和内敛,又很照顾别人的情绪,碰上同样客气周全的伶潜,第一次见面恨不得给对方鞠八百次躬。
他们只有三天时间准备一首唱跳歌曲,好在都是实力派,又都是不用睡觉的体质,两天就把比较复杂的舞台成型了。
深夜十点,伶潜泡在练习室,跟音乐整体跳一遍。
新学的舞腰部动作多且难度大,他腰又有旧伤,最后一下抻着了,疼得不轻。
猛跳之后忽然停下来,痛感如同洪水猛兽,伶潜生生出一身冷汗。
为了不影响后天正式演出,他决定今天早点儿回去。
身后的门被悄悄推开,陆池拎着三明治走进来。
“嗨,怎么样练的?”
“还剩一点细节没处理好。”
陆池放下手中的外卖袋子,打开双肩包,从中拿出一盒膏药:“我白天看你跳的时候腰好像扭到了,贴上这个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伶潜重点跑偏地问:“很明显吗,跳的时候能看出来?”
陆池一直觉得这个弟弟对工作有种可爱的偏执, 笑着说:“我也是仔细观察才发现的,你快趴下吧。这个药真的好使,我经常用。”
“劳你费心了。”
伶潜趴地上,掀开衣服,白花花的后腰露出。
“你有点太瘦了弟弟,多吃点饭……是这儿吗?”陆池轻按上去。
“嗯,再往左一点……嘶……就这儿……”
冰凉的膏药敷上去,舒服很多,他坐起来,不一会儿传来轻微灼烧感。
陆池把袋子塞到他手里:“给你的宵夜,晚饭都没吃,小心低血糖,把三明治消灭再睡啊。”
相处几天下来,伶潜一再感慨这位前辈的暖心程度,从不吃夜宵的他居然鬼使神差地收下了。
他们结伴回到酒店,伶潜将三明治放到角落,脱掉被汗湿的衣物洗澡。
裹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时间到了凌晨一点。
电话铃声响起,拿起一看,心中生起抱怨,庄渊总是在如此离谱的时间打来。
刚刚接通,比平时高一倍的音量随即传来,伶潜把手机拿远一点。
男声格外严肃愤恨:“喂,你妹闯大祸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