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段肖晗坐中间,伶潜和刘仕依一左一右。
导演:“聊一下去山村的心情。”
刘仕依缓缓道:“我非常亲切,因为我是山里出来的,父母那一辈非常的辛苦,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兄弟姐妹放假都帮着做些农活,虽然那段时间吃不饱,穿不暖,但也是最怀念的。”
段肖晗专心听,随后点点头,玩笑道:“我也是山里出来的,后来被父母遗弃,走运被钻石王老五捡到,养这么大。”
网上疯传他是继子,养子,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家里不待见,段肖晗无奈又好笑,临时起意自嘲一下。
“啊真的吗?”刘仕依结结实实被诓到。
“假的,他开玩笑,就是一个家境比较好的孩子。”伶潜终于不流鼻血了, 身上还是一阵一阵的发冷。
段肖晗在公众前少见地收敛许多,把自己背包给他抱,不仅暖和,胃疼的时候还能不动声色安抚。
“这孩子,”刘仕依拿段肖晗没办法一般扶额,随即道:“那小潜呢?心情是什么样的?”
“我是没有在山村生活的经历啦,所以最多的还是期待。”
山路蜿蜒崎岖,司机师傅开山路经验不多,车子颠簸急刹,还拐弯,伶潜做好心理准备,可对他的身体状况而言杯水车薪,晕车恶心感一阵阵翻滚上来。
“对不起,我实在想吐,能停下车吗?”伶潜几乎用气声说出这几句话,手牢牢捂住巴掌大的脸,每一次深呼吸锁骨骇人地支出。
“快快,先停车吧,我看他脸都白了。”刘仕依慌忙道。
伶潜下车,直奔弯道内侧的角落,午饭原封不动地呕出,刘仕依从后座拿两瓶水递过去,“先缓缓,呼吸新鲜空气能好得多。我带了藿香正气,快灌两支。”
段肖晗一下一下顺背,伶潜坐石头上,天旋地转,喂了药和水,堪堪好转一点。
庄彬彬看前车停下,就知道肯定有人晕车,因为他自己正饱受折磨。
吐了半天也没人关心,只好撑着墙过去,讨要藿香正气水。
“我也晕车了,给个藿香正气,迅速,人要吐没了。”
段肖晗仰头直愣愣看他:“我们车后备箱有好几盒,去拿吧。”
“”我是病人拜托。
“你帮他”伶潜弱弱的声音响起,轻咬下唇,抬起下巴,眼睫毛忽闪忽闪,看起来不像忍痛,而是撒娇。
段肖晗脸色像打翻的调色盘,心里只剩一个认知,伶潜对我撒娇了。
对我撒娇了。
撒娇了。
长久对视,伶潜发现对方不合时宜地呆愣住,“傻笑什么?”
“算了我自己去。”
段肖晗反应很快,一把擎住他的胳膊,“好好休息,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庄彬彬被他俩腻歪到磨牙,腿软头晕快虚脱了。
刘仕依看清庄彬彬的团欺本质,浅笑道:“好了,这不是还有个大活人站着呢,我去吧,你坐好等着,别再摔了。”
伶潜一个脸色全场最差的人,捂着胃对庄彬彬关切道:“什么感觉,确定只是晕车吗?”
“确定,我每次犯病你都问这句,放心吧。倒是你,本来没有这毛病,多注意点儿吧。”
段肖晗从背包里拿出两个直筒型同款保温杯,一蓝一白,拧开白色的给伶潜:“喝点儿热水,对胃好,应该是肠胃不好引起的,昨晚不让你喝酒偏要喝。”
杯口热气升腾,朦胧湿润,庄彬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二十度的天气喝热水!?”
“山上比较冷,潜潜发着烧呢。”
“您老人家是因为什么啊?提早进入老年养生行列?”
段肖晗眼尾上挑,握起蓝保温杯左右晃,冰块撞击杯壁,“叮当”直响。
“我这当然是冰美式。”
伶潜张了张嘴,对于这样的区别深表不满。
这时随行导演过来,“进度原因,我们天黑前必须赶到,现在就出发。晕车的话车里放个塑料袋,药什么导演组应有尽有。”
庄彬彬没喝到藿香正气又回到车里,一脸菜色问导演:“还有多久能到啊?”
“两个小时左右,没事,山路还有一小段,之后就都是平地了。”
山村民风淳朴,他们寄宿的一户村中很有名,住着留守老人的十二岁的小女孩,村里人都叫她郭姨,隔三差五有邻居串门交换咸菜丝腊肉。
老人和小朋友早早在十米开外等候,热情地替他们拿行李,“欢迎欢迎,都是好俊的小伙子呦,这儿的条件比不上城里,你们多担待。”
伶潜笑眯眯倾身说:“没有,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这几天就打扰了。”
郭姨身后的小姑娘长发齐腰,梳马尾辫,古铜色皮肤,一双葡萄似的亮眼睛偷看漂亮哥哥。
伶潜精准发现女孩悄咪咪的目光,蹲下和她平视,手轻轻落在小朋友头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静宜,哥哥你是人吗?”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郭姨不好意思地拽徐静宜衣角。
“哈哈,你看我头发是银色的,有些害怕?”
“我不怕,哥哥像花仙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