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方向不对,他周宁换个方向再寻就是。
那一群凡人,就是逃跑又能逃到哪里去,
周至看着周宁满心欢喜地拿着地图来回踱步,周围的师弟们都低下头去。
周宁可真蠢,说什么都信。
月宴当然不会仅仅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他真正下达的命令,除了剿灭逃奴,还有另外一件。
解决周宁。
他知道周宁前几日被掌门派出去了,但不清楚周宁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至没有第一时间见到回来的周宁。
那会,周宁还血淋淋地躺在地牢里,昏迷不醒。
月宴隔着牢房看他,眼神冷漠,仿佛那个血人周宁并非自己疼爱有加的大徒弟。
周至来时,就瞧见如山巅落雪一般的掌门站在尘土混着血垢的地牢中间,那些污糟的东西甚至弄脏了他的衣衫。
周至一下子跪在地上,头颅深深地埋在地上的泥泞里。
他不敢抬头。
方才匆匆一瞥,他就瞧见了地牢里躺着的血人是谁,是大师兄周宁。
周至伏在地上,并不敢想是谁让周宁变成这个样子。
月宴盯着周至的头顶,看了一会,突然笑出声来。
“胆小如鼠,把你师兄接回去吧,别死了。”
“是。”
他还是没有抬头,直到月宴真正的离开。
察觉到视线的消失,周至才直起身来,冷汗好像打开了开关,从皮肤下渗透出来。
随后就是周至把周宁带回居所,用了好药,他痊愈如初。
周宁甚至没发现自己曾到地牢里走了一遭,还天真的以为是掌门救他。
临近出发前,掌门召见,除却周宁,其他人都听到了。
杀死逃奴,杀了周宁。
周至打了个寒战。
月宴甚至许诺,若周至杀了周宁,就给他亲传弟子的位子,其余人也会得到丰厚的修炼资源。
他吞了一下口水。
说不心动是假的。
月宴并不是个小气的掌门,所有人都目睹了他将大把的灵石以及天材地宝交予周宁,由其分配。
但周宁为人贪得无厌又虚伪非常,他一人便独占十之八九。
反抗没有用,告诉月宴,但月宴也并未有什么异议。
周宁坐拥无数财宝,修为也只是堪堪到了地境五阶的边缘。
而他周至呢?
只靠周宁指缝漏下来的那一丁点,还要跟所有人分的东西,就已经地境四阶了。
论天赋,论努力,周至绝对不差。
何况师兄也太蠢了。
周至看着周宁的背影,往日怯懦的脸上此刻满是狠毒。
其他人都看到了,但也只是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亲传的位置自当是能者居之,周宁太过愚蠢,他不适合。
既然自己没有这个当亲传的本事,那就杀了周宁,再捧个更好的亲传出来!
一只仓惶的小鼠没看前路,一头撞到了元易的柴刀上,头破血流,挣扎几下就不动了。
元易一惊,忙将死鼠一脚踢到草丛里。
乘轻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只见元易挠头嘿嘿一笑。
这血糊糊的死老鼠,吓着仙子怎么办?
元易倒是忘了,乘轻可是在无归海杀了无数生灵,又怎么会怕一只小老鼠。
看到地上的血迹,乘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丢了一张藏息符在上面,血迹顿时消失不见。
逃往他们这个方向的生灵逐渐变多了,大概是追杀的来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又是怎样大的阵仗,竟然将地下的老鼠都惊了出来。
乘轻他们此时已经离开了奉月城的后山,进入了一片荒石滩。
日光毒辣,而夏村的村民们甚至没有什么完整的鞋子,石滩上的石头又烫脚,现在都是用些旧衣服包在脚上,才能勉强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不说后面实力不明的人,就是这石滩,怕是这些普通人都难以度过。
乘轻又拿出地图,地图不算详尽,也大致标明了一些城池和门派的位置。
再往北走一些,是个酿酒的小宗门,叫过忧台。
月府私自掳掠凡人填阵,本就是灵界大忌,月府势必不会闹大,只会暗中追查。
只要赶在月府的人之前到过忧台,说不定就可以借过忧台的传送术阵一用。
有了计划,心里就安心多了,见其他人脸色有些苍白,但脚步仍旧坚定。
“各位,我们再往北走一些,有座城,我们去借传送术阵一用,就可以少吃些苦了。”
她此话本意是安抚众人,毕竟连日奔波,大家会疲惫,总需要一些能够得着的希望。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出声。
“可是仙子,那样不会有麻烦吗?”
能建起传送术阵的都不是小门小派,城中必定人数众多,若是不小心出了事,他们这么多普通人,怕是会牵累乘轻。
这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乘轻笑道:“追查的人还没有发现我们的下落,只要我们赶在他们传开消息之前到了过忧台就好。”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