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珩一愣,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
然后他敛容,一脸正色地问:
“婵婵,你很希望母后与季山长在一起吗?”
“是啊。”苏月婵点头,“我觉得他们般配极了。”
萧玉珩:“可自古以来,没有太后改嫁的先例。”
苏月婵:“可以安排太后死遁啊。”
萧玉珩抿唇:“这个,恐怕不行。”
“为何?”苏月婵追问。
萧玉珩:“早在十几年前,恬儿还很小的时候,就闹着想要爹娘住在一起,当时,季山长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苏月婵一脸好奇。
萧玉珩:“季山长说,季渊可以没有妻子,天下不能没有太后。”
苏月婵瞪圆了一双桃花眼,一脸感动。
天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痴情的男子?
她更希望他们在一起了怎么办?
磕cp就是这样。
不在乎对方是否彼此相爱,她单方面喜欢就行。
这种心情很微妙,很难抗拒。
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如此疯狂地磕一对没什么希望在一起的cp。
“这么感动?”
萧玉珩食指弯曲,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秀挺白皙的鼻梁。
苏月婵瞪了他一眼道:
“你是男人你不懂。自古以来,痴情女子负心汉。男子大都薄情寡义,像季山长这般痴情的男儿,天下罕见,痴情榜上绝对能排第一。”
“痴情榜?亏你想得出来,果真是个小丫头片子。”萧玉珩凤眸灼灼地盯着她道,“就他那样,也配叫痴情?”
狭小的空间,被他火辣辣地盯着看,苏月婵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她怎么感觉,珩王的目光,越来越具有侵略性了?
这是一个太监该有的眼神吗?
“怎,怎么不配了?”苏月婵垂眸,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咬唇反驳,“上一个苦等十八年的痴情种,是天下闻名的王宝钏,季山长若再守身如玉苦等下去,就赶超王宝钏了,绝对是妥妥的痴情榜上第一名。”
“王宝钏?”萧玉珩问,“那是什么人?我没听说过。”
苏月婵于是趁机给他科普了一下王宝钏的故事。
科普完后,她义愤填膺地问:
“是不是很生气?男人太过分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萧玉珩一脸平静地问,“男人逼她挖野菜了吗?”
苏月婵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萧玉珩又问:“男人逼她住破瓦寒窑了吗?”
苏月婵再次摇头。
萧玉珩再问:“你若是她,会挖野菜住破瓦寒窑吗?”
“当然不会。”苏月婵道,“可王宝钏她不一样,她没有求生的本事。”
萧玉珩淡淡地道:
“她自己没本事,怪谁?”
“难道,她的男人欠她的?”
“过不好日子,凭什么怨男人?”
“没本事还敢离家出走,她不倒霉谁倒霉?”
“苦等寒窑十八年?她为什么要傻等?就不能努力赚钱把日子过好?明明是个废物,连自己都养不活,竟还好意思贴上痴情女子的标签?太不要脸了。”
苏月婵猛然想起,皇叔有隐疾,而这个隐疾的根源,来自心理。
在他幼年时期,先帝没能弄死他,就想养废他。
他安排了一批批女人,打着照顾他的名义,想勾引他,想让他小小年纪耽于女色。
好在,他有洁癖。
他不但没上当,连碰都不让她们碰。
谁敢朝他伸出魔爪,他就直接杀死对方。
别看他现在温润如玉,很好说话,可他在幼年时期,却早已双手沾满鲜血,杀了无数想要爬他床的女人。
直到那些女人怕了,再不敢朝他伸出魔爪,他才收手。
只是,自那以后,他对女子的厌恶,刻在了骨子里。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他似乎并不讨厌她。
不但允许她靠近,还亲亲抱抱
想到这,苏月婵俏脸一阵通红。
她的心情很复杂。
有丝丝缕缕的甜蜜萦绕心头,也有千丝百缕的疑惑压在心上。
她不敢问。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
他们没有未来。
“你说的有道理。”苏月婵道,“王宝钏的脑子,的确不大正常。她什么都不会,怎么就敢与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私奔?那男人又不是她爹,凭什么要照顾她?她缺胳膊少腿了吗?为何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日子过得不好她自己没责任吗?在这个故事里,男人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绝配。”
“对,所以别生气了好不好?”萧玉珩低声道。
苏月婵:“”
所以,他刚刚是在哄她?
这男人,虽然很偏执,虽然有厌女症,但对她是真的好。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所有情绪,苏月婵笑道:
“皇叔说得对!王宝钏既没脑子,又好吃懒做,结局不好理所当然,没什么好生气的。我们都是凡人,何必为别人操碎心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