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一次您就让我赌吧。」
裴行俭凝视着眼前这张尚且稚嫩的面容,不忍问道:「这一注下去,输赢可就是生死啊,你现在不过才舞象之年,难道就不怕因此丢了命?」
「如果您在几年前问我,学生肯定会满地撒泼打滚,求您让李大人放回我帝国本土,就算不行,也要把犬山城放在最后推行新政。」
杨白泽脸上笑容灿烂,没心没肺,「可在绵州县那一夜之后,我已经不怕了。」
裴行俭闻言长叹一声,唏嘘道:「当年咱们儒序先辈把序列的仪轨和帝国朝堂的官位绑死,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祸非福啊。」
「如果没有这些桎梏,我们大可以去做儒商,去当巨富,过神仙一般的逍遥日子。也用不着像现在这样,眼睁睁看着新东林党那些贪得无厌的蛀虫将这个帝国啃食一空,我们还要殚精竭虑去扶住将倾的大厦。」
门内老人感叹,心事满怀。
门外风雪打窗,噼啪作响。
「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居然开始念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
裴行俭自嘲一笑,就听到杨白泽打趣道:「如果老师您想长命百岁,其实很简单。就算是永生也不困难,我听说您当时在新东林党研究过类似的课题呀。」
「是李不逢告诉你的吧?我就知道让你跟着他,要不了几天就会把老夫的底子全部露完。」
裴行俭瞥了杨白泽一眼,冷哼一声,「虽然你老师我当年的课题是失败了,但你去打听打听,当时道序的那些人一个个怕的要死,就怕有一天白玉京里响的不是道经声,而是论语声。」
杨白泽忍俊不禁:「那是当然,老师您当初的威风事迹,现在李大人说起来都十分崇拜。」
「他最好是真的崇拜,要不然等他死在倭区的时候,老夫都不会去给他收敛尸骨!」
裴行俭自己说着,都忍不住说笑出声来。
「老师。」杨白泽突然轻声呼唤老人。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