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纳入琅琊王氏的念头,给你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可惜,你和你的老师裴行俭一样,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可怜人。」
「在官衙内杀我,你也逃不了。」
杨白泽双拳紧握,五官之中只有怒,没有惧。
「看来你还是没懂什麽叫门阀啊。」
王长亭摇了摇头:「知不知道儒序中为什麽有一句话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因为那些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是由门阀所写,字里行间不过都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出身卑贱的泥腿子不要太过于绝望而编撰的道理。只有你走的路够远够长,你才能亲眼看见朱门有多高,阀邸有多深!你才会明白『门阀』这两个字所代表的份量!」
「今天任何一个字丶一个画面丶一个梦境,都不可能飞得出这座宣慰司衙门。而你杨白泽的死因,是暗中勾结倭寇叛党明智晴秀,被本官揭发之后,自畏而亡。」
「裴行俭当然会为你报仇,往日怨今日仇一起爆发,很可能会让他不顾一切的发疯,王氏也会因此沾染上一些麻烦,但也仅此而已了。能让我被族内责问一次,你也算死的不冤枉了。」
王长亭似乎还不满足此刻掌控全局的强势,他更期待看到杨白泽脸上露出恐惧和不甘。
最好还有对自己蔑视游戏规则感到的懊恼,以及为自己快意恩仇感到的悔恨。
王长亭不止要教杨白泽怎麽生存,还要让他明白自己是为什麽会死。
这才是好为人师!
「现在,你还要跟本官摊牌吗?杨白泽,杨同知。」
「那你又行了多少路?」
开口的不是杨白泽,也不是许准。
而是坐在一旁,白发披肩的谢必安!
「你说什麽?」
王长亭眼眸微阖,目光泛着冷意。
「你让他行万里路,那你也该出庙堂,看看江湖。」
谢必安抬起头,没有血色的嘴唇勾起一丝冷笑。
「金泽城总旗山魈,率锦衣卫二十人,奉百户穷奇之命,前来报到!」
「姬路城总旗重甲,率锦衣卫二十人,奉百户虬龙之命,前来报到!」
呼喊声突然炸响,紧跟着密集嘈杂的脚步声潮水般由远及近,大群全副武装的锦衣卫涌入这方不大的偏院。
「这麽晚了,没想到这里还挺热闹啊。」
重甲话语轻佻,眼神却死死盯着回首的那名农序汉子,按着腰间的绣春刀上的拇指在刀柄上不安的磨擦。
「山猴子,一会要是真干起来了,你护着谢必安先走。」
山魈同样感觉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那你怎麽办?」
「姬路城欠犬山城不少人情,得还!」
山魈咬着牙冠,鼻息粗重。
门外剑拔弩张,门内暗流涌动。
「谢总旗,这是什麽意思?」
王长亭皮笑肉不笑:「难不成是想要保住杨白泽?」
「算上我这个残废在内,这里一共有四十三名锦衣卫,人数虽然不少,但你手下人马足够把我们杀乾净。所以我们不是来保他,也保不住他。」
谢必安平静道:「我只是多带了几双眼睛来看着你杀。整个过程中的每一个字眼,每一个动作都不能遗漏了。等阎君百户回来之后,他自然会带着这些证据来找王大人你。」
王长亭脸色变幻,沉声道:「这麽说,你们犬山城锦衣卫是买定离手了?」
「买定,离手。」谢必安一字一顿。
「好,很好!那我们就等着开盘之时,看看到底是谁赢谁输!」
王长亭愤然起身,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