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麽多龙潭虎穴,形形色色的身份用过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什麽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他妈谁啊?」
邹四九骂骂咧咧开口,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守御笃定的声音。
「四品墨甲,神器明鬼!」
墨家明鬼?!
刹那间,邹四九心念疾转,这个叫王旗的人难道不是鱼饵,而是一条大鱼?
「顶了一张假脸,差点把你秦爷给唬住了。」
邹四九哼了一声:「兄弟你是中部分院哪个明鬼?我现在正在执行兼爱所的任务,你这是什麽意思?」
「既然都跟上来了,还说这些废话干什麽?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死在这里。另外一条是为我们做事,不过我们得在你的脑子植入一些东西。」
男人坐姿大马金刀,眉眼之间竟是彪悍的气焰:「选吧,伱只有一站的时间。这列地龙抵达下一站之前,你要是给不出答案,那就只有我来帮你选了。」
邹四九脸上表情僵硬,一双瞪大的眼睛中满是错愕,对着男人慢慢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李钧。
「没想到,我居然能遇见一个比你还嚣张的人。」
「我嚣张吗?我做人一向很低调的。」
「都快被人骑在头上拉屎了,就不要扯淡了吧?」
「他骑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不是要让我跟他动手吧?」
「要我帮你也行啊,不过我有个小要求。」
「趁火打劫?你这麽干伤感情啊。」
「放心,我的要求比对面这兄弟宽容多了。」
「说来听听。」
「喊爹。」
「去你大爷的」
不过丈宽的车厢两端,一边是热火朝天的调侃打趣,一边是如坠冰窟的森冷杀气。
只有王旗满脸苦涩,不知道接下来是自己将要面对什麽样的结局。
「秦戈,你玩什麽花样?」
男人语气阴沉,逐渐攥拢的十指发出钢铁磨擦的滋啦声响,拳锋上的皮肤裂开,裸露而出的金属骨节在车内冷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寒芒。
「听你说话,你应该和中部分院内的那些墨序不是一夥的吧?」
邹四九无奈转头,看向男人道:「我要说我是长军的朋友,你信不信?」
「你觉得呢?」
男人神情轻蔑,讥讽道:「你们兼爱所的这些把戏早就用烂了,能不能换点新花样?你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了,这列地龙都被我屏蔽了,任何消息都传不出去,没有人能够救你!」
「这话怎麽听着这麽别扭?」
邹四九嘟囔一声,冲着男人继续说道:「虽然听着是有些扯淡,但今天的事情还真就这麽巧合了。你们是同一个分院的明鬼,彼此之间应该有联系方式吧,你可以问问他。我也不知道撞破了你们什麽秘密,但大家真用不着这样针锋相对,相反我们或许可以联手给中部分院一点惊喜。」
「说完了?」
男人神情倨傲,对邹四九的苦口婆心置若罔闻。
「看来你是不想选了,没关系,我来帮你。」
男人眼眸深处泛起点点红光,身影突兀消失在座位上,如同闪现一般出现在邹四九面前。
拳影突起,炸开的爆鸣滚动在封闭的车厢中,双耳的剧痛让王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砰!咚!
只听见接连两声巨响,事关生死,王旗根本顾不上嗡鸣的耳朵,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可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不由愣住。
没有预想中头颅炸裂,横尸车厢的血腥场面。只见那冲着自己怪笑的男人正半蹲着身体,而让那自己感到亲近,充满安全感的『老爷爷』则倒着被人『插在』车厢地面上,大半个身体已经插出车外。
酸涩刺耳的磨擦声听得王旗浑身汗毛直立。
李钧提起手臂,看着男人那张被磨光了伪装血肉,又被铺设轨道的碎石磨出密密麻麻斑驳痕迹的机械面容,轻声问道。
「兄弟,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