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讨好笑意。
「你觉得呢?金陵城可不小啊。」
「其实我也觉得扯淡。」
沈笠清了清嗓子,随即一脸正色道:「其实小弟我刚刚才在狮子山上跟人打了一架,从茅山麾下的观云观抢了一个人回来。」
「武序?」
「叛徒。」
沈笠表情转冷,淡淡道:「一个门派武序四,打算把自己的身体献给茅山炼黄巾力士,换一个跳转序列的机会。」
道序之中,最拔尖的势力便是『四山一宫』。
其中绝大部分李钧都打过交道,唯独就是跟茅山没什麽来往。
李钧疑惑问道:「为什麽不杀,而是抢?」
「带回去抽成注入器嘛,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沈笠一脸云淡风轻,看得出来,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闯了山门,抓了人,那你不抓紧时间跑路,还有时间坐在这儿跟我喝酒?」
「我也想跑,可惜事儿还没办完呐。」
沈笠叹了口气:「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刘阀的手里。」
「也是叛徒?」
「是兄弟。」
言至此处,沈笠的目的已经了然。
沈笠沉声道:「被门阀抓住,结果无外乎就是被洗脑,然后被人打上儒序印信,最终彻底沦为忠犬死士,任人驱使,落到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所以我们『天阙』绝对不会放弃他,所以最后就算救不出来,也得让他走得轻松一点。」
「天阙?你和他是同门出身?」
「那倒不是,现在时代不同了,门派武序要是再不做出点改变,继续各扫门前雪,别说是找回当年的场子,被人赶尽杀绝都只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各门各派抱团取暖,把自己的三瓜两枣凑一凑,也学着三教的玩法成了一个组织。」
沈笠挠了挠头,讪笑道:「其实我也觉得这名字好像不怎麽样,不过名字都是个代号,也不重要。」
李钧缓缓道:「所以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们救人?」
「没错,不过我沈笠不是那种不要脸的小人,不会用什麽狗屁倒灶的大义为难钧哥你。」
沈笠拍了拍胸口:「咱们兄弟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能帮我们,我们就帮你,能成咱就成,不成就拉倒。」
「你们帮我做什麽?」李钧笑着反问。
「两件事,二选一。」
沈笠双眼发亮,伸出两根手指:「要麽我们帮着你跟那群打铁的干一场,掀了他们中部分院。要麽我告诉你晋升序三的仪轨内容,不过只是门派武序的,对钧哥你有没有参考价值,我就不知道了。」
沈笠话音顿了顿,笑道:「至于钧哥你想问的关于序四的情报嘛,不值钱,就当做免费的添头。」
「那你先把免费的说来听听。」
李钧猛的坐正身体,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沈笠见状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李钧会如此不客气,反覆咂摸了几下嘴唇,这才说道:「钧哥你现在走的这条路,一直都是你一个人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在成为序四之后,肯定会有些茫然,觉得好像没有什麽变化,对吧?」
「没错。」
「这是正常的,我当初也是这种感觉,跟他娘上当受骗了一样。」
沈笠伸手在自己的酒杯了蘸了蘸,在桌上纵向写下『四』『五』两个字,又在中间划了一条横线。
「从五到四,对三教九流任何一家来说,其实都是一个不小的门槛。有些不要脸,喜欢吹嘘的序列说这是什麽人神天堑,是天予龙门,只要跨过之后便是人神相隔。其实说白了就是到了这一步后,基因就变了。」
变了?
李钧眉头微蹙,不解问道:「怎麽个变法?」
「从予取变到了予求。」
沈笠知道李钧是个野路子出身,全靠自己深一脚浅一脚踩出了一条路,所以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拆开揉碎,讲得十分仔细。
「以前咱们武序破碎晋序之后,苏醒的基因好像只能让我们学习更高品级的武学。除此之外,人还是人,拳头还是拳头,除了打人要比以前痛一点外,好像没有什麽其他的变化。不像其他序列一样,一会玩个剑,一个入个梦,一会掏个篆儿,一个求祖宗降个响屁。」
或许是因为刚刚才跟茅山的人动了手,沈笠的言语中对道序充满怨念。
「其实这不是因为咱们武序比别人差,而是因为咱们苏醒的基因已经饿得是手软脚软,根本就没有力气玩什麽花活儿。饿了就得吃,这是天大的事情,搁谁也改变不了,这时候就该咱们去喂了,这就是予取到予求的变化。」
「但是吃什麽,又怎麽吃,这里面就有讲究了。」
沈笠刻意将话语顿了顿,用期待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李钧,似乎在等着他接话。
「有什麽讲究?你给我说道说道。」李钧捧着话没掉在地上。
沈笠满足一笑,接着说道:「武学成术,这东西钧哥你应该不陌生吧?」
武学成术,李钧当然不会陌生。
武序在将一门武学修炼到极限之后,在跨入大圆满之后,都会由技能转变为本能,不再需要刻意使用,举手投足便可信手拈来。